一点地敲着桌子。他不耐烦地听高善声诉苦,说至今没找到妹妹踪迹。
唔,云野拐走人家妹妹,却没有拿妹妹来威胁高善声?
啊,难道云野还真的和高善慈有情啊?云野一个霍丘人,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北周的贵族女郎了吧?
这事儿,更有意思了。
张文澜心中生起兴味,与人倾身商议:“那我们得想法子,借点兵啊。不如借开封府的人手吧,你和开封府的推官不是交情很好吗?咱们从他们身上下手……”
高善声心想,那这人手,借着借着,会不会借成你的人啊?借成了你的人,开封府是不是就要一点点被你圈入手中啊?
但这话他不敢说,他还指望着张文澜帮他找妹妹,当即俯首帖耳。
张文澜微笑:“你放心,咱们是同乡,我肯定帮你……”
他琥珀色的眼瞳被投来的日影照得眯起来。香烟缕缕,那双眼睛又清又渺,如蛇信一般,在烟雾中,直直地锁定高善声,好像在说——
就是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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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宝樱和赵舜并肩坐在花坛前的阴凉处躲着高家人。这时节春和景明,满园的花都开了,但两人躲避的地方比较隐蔽,不见花团锦簇,只见几株野苜蓿在他们身后的树角开得稀稀拉拉,有点儿蔫。
宝樱手里玩着几根狗尾巴草,心情难免低落。
她曾经觉得张文澜是莲花。
那种清雅的、高洁的、雪白的、亭亭玉立、孤芳自赏的莲花。
她后来觉得张文澜是被淤泥染黑了的莲花,花瓣看着洁净,荷叶已经枯败,根亦和淤泥缠在泥沼下,早已分不清彼此。
当她
剥开他的莲瓣,发现他的心,一层又一层。她剥了又剥,却好像一直没看到他的最深处——
阿澜公子,你的莲心被你藏在哪里?
阿澜公子,你的莲心是黑是白,是苦是甜?
阿澜公子,我确实……从不懂你。
姚宝樱意兴阑珊间,把自己在张家这几日的生活与赵舜说了说。她也说张文澜让她今日做的事,但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做成功这件事。
赵舜追问他们相处的细节。
姚宝樱不知他为何问,但她还是耐着性子答了。
少年听了半晌,最后笑:“宝樱姐,别管这里的事了,你快逃吧。”
姚宝樱:“啊?”
赵舜秀气面颊上,睫毛沾了一重灰。他也不擦,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语气轻而肯定:“他喜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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