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浮起的迷惘无措感,询问:“可你为何说,玉霜夫人是和霍丘人……那什么,生下的张文澜?”
张伯言:“因为云州城破时,有人看到玉霜夫人出现在城楼下了。幽州旧仆称,张家那把火,是玉霜夫人亲自放的。
“她在霍丘人的帮助下,亲自放火烧自己府宅,烧死自己丈夫、丈夫的妻妾……”
姚宝樱站起来。
她不耐:“但这和张文澜有什么关系?”
张伯言语气便厉:“关系就是,当日有人看到,张文澜和玉霜夫人在一起!我有证人在手,如果我的证据无错,那便是玉霜夫人和张文澜一起烧毁云州张家,助霍丘人破城,摧毁整个云州。
“玉霜夫人是叛国贼的话,和她在一起的张文澜是什么?她的另一个儿子张漠又算什么?
“这种人,可以在北周朝堂身居要职,立于礼部,一手操纵北周和霍丘的未来走向命运吗?
“北周被这种人卖了国,如何自处?便是官家要为此隐瞒,满朝文武会吗,天下百姓会吗?如果玉霜夫人是这种人,她的两个儿子,就不应该站在今天的位置上。
“张漠病得快死了,我便不说什么。但张文澜,他要为他母亲昔日所为付出代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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汴京张宅中,张文澜在昏沉的噩梦中疲于奔命。
他在梦中回到当年的云州,站在那漫天火海中,看着火焰烧毁高楼墙垣,横梁噼啪砸地,举着火把的母亲嘻嘻而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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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霜夫人欣赏自己的杰作时,冷不丁回头,看到了坐在墙头的张文澜。
已经十九岁的张文澜,不再是年少懵懂的少年。他知晓母亲在做些什么,他全程将她所为看在眼中。
他越长大,越形影无踪,在张家变得像隐形人一样。张家已经没人关心他整日在做什么了,大家忙着应对战争,忙着四散逃命。一旦霍丘人铁蹄南下,云州便是能阻拦霍丘兵马的最重要据点之一。
但他们应该都想不到,首先带来一把火的,是玉霜夫人。
玉霜夫人仰望着墙头的张文澜,她目中雾濛濛,朝他道:“阿澜,我也不愿意这样。我被他们欺辱了二十年,你也被凌辱近二十年。我们都是苦命之人,这把火,你应该不会怪罪我吧?”
张文澜轻声:“然后呢,你要做什么?去找你的情夫吗?”
她似笑非笑,目中似有一丝狡黠之色。但在张文澜望去时,她又露出哀色,叹气道:“难道世人诋毁我,你也和他们一样吗?”
张文澜早已在漫长的时光中,看清她的本质。
他知晓她不受人间道德约束,不理会人情礼法。她就像一个无情无欲的怪物,凭着野性直觉行事。可悲的是,他发现自己和她越来越像。
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