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打算对谁动武?
姚宝樱神神秘秘地冲他仰脸笑:“夫君,我舞大刀给你看好不好?”
张文澜困惑又防备,却见她手朝外墙侧一递,真的取出了一把长陌刀。
张文澜立刻回头去看身后的屋墙,看到原本摆置陌刀的武器架上,当真少了一把陌刀。他心跳倏地一下跳快,感受到身后的风声,他转头,手臂撑在桌上,朝窗外探。
月色皎洁,稀星几点,少女持刀立于梧桐树下。
长刀出鞘,挥出一道半月长弧。她身随刀动,月至高空,行到处,满满长廊下的铃铛都被劲风搅得赫赫摇动。
铃铎声与少女腰下悬挂的风铃响作一团。宝樱在铃声满空中,悄悄摘下自己裙前风铃中的铃铛。由此,她的铃铛只能随风摇晃,无法再发出铃声。
无人注意。
而宝樱发觉,当裙前铃铛声不作时,她的眩晕感,真的好了许多。
她暂时无法理清其中缘由,但已隐隐觉得自己的嗜睡,和铃铛有关。
宝樱舞刀便更为专注用心。
四面八方,有无数双眼睛悄然无息地出现。阖府侍卫,或立墙头,或藏树后,或踩高瓦,都在暗地里观摩她的武功。
这让宝樱暗暗得意:习武十数载,宛如锦衣夜行,只有长刀出鞘时,方见真章。
她暗暗希望自己的武功可以做出更多有意义的事,但她却早早成亲嫁人,困于一宅,手中刀只能保护一个人。
不,宝樱提醒自己不要这样想。
张二郎是为天下人做事,她保护他的安危,虽枯燥些,却也是值得的。无论成不成亲,无论身在何处,她都在做有用的事。
宝樱手中的长刀舞得更快更猛,游刃有余的笑容也回到了她脸上。
只有刀风扯动手臂与胸肺处的筋骨时,有些暗痛。但可以忍受!
寒夜月明,张文澜走过一扇扇屏风,推开门窗,站到了屋廊下。
他目中生出许多惊艳色。
月
色如霜曳地,拖坠在园中浓荫树影下。树叶萧瑟摇晃,少女身姿矫若游龙,刀出如水破浪,横空凛冽。
他霎时间想到三年前二人结伴的许多时候,她就是凭着那把厉害的陌刀,一路带他走到汴京。
但是三年后,重回汴京的姚宝樱,身上却没有带刀。
她会用更多的武器了。而张文澜观察她很久,不知道她是真的武功更上一层楼,还是另有缘故。
张文澜感到自己冷了许久的热血在体内沸腾,面颊也生出红晕。他目不暇接的时候,长睫上掀,目光冰冷地看向墙头看些满目赞赏的侍卫们。
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