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眼前一切事态发展,像一个早已张开的密网,等着他自投罗网——
他想和谈,但霍丘使臣不是只有一个云野。他可以牺牲云野,因为还有一个霍丘正使在汴京。
他想在夷山除掉张文澜,他好不容易查到夷山的线索……
这些会不会是张文澜抛给他的诱饵?
文公倏而起身,疾步奔出书房,递给外面的人一张字条:“保护霍丘正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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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三日,姚宝樱在张文澜的书房中,终于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。
她看到了张文澜和文公的书信。
她看到张文澜留下的一些字迹潦草混乱的书写文字。她认的字不算多,而这些字是他思考时随意留的草稿,草稿不一定是最终方案,却一定蕴藏着一些什么。
他留下的这些字有:
文如故,高善声,高善慈,云野,陈书虞,鬼市,霍丘……
最后这些字,指向一个结局:战。
姚宝樱揉着这些字条,心跳加速,拼命地运用自己对张文澜的那冰山一角般的了解,去猜他这些字所代表的阴谋,他到底在做些什么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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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三日,长青在书房密室中的重重案牍间,终于寻到了一则故事。
书信往来编织出的故事,来自两种笔迹。
长青跟在张文澜身边长达两年,帮张文澜处理太多秘密事件,他早已清楚两种笔迹的主人是谁:一者张漠,一者张文澜。
他们借对话,隔着几页纸,穿越时光,在商议一桩旧事——
先是张漠潦草的字迹,可见书写时的着急与仓促:余在“十二夜”中寻得一霍丘爪牙,或可杀之。然“十二夜”正欲行刺霍丘王,余欲将人引去幽州。
再是张文澜的回复:我去幽州接应。
再是张漠的字迹:行动有变,余见机行事,微水不必去幽州。
中间,信件断了很久,沾了许多血迹与尘土,才终于续上。
张文澜回信:汴京有变,我无法前往幽州。你身在何处?可曾处理危机?
长青撑着自己青筋直跳的额头,将头磕在墙上,痛得自己整个精神都在麻痹战栗。
“十二夜”……霍丘爪牙……
云野……张氏兄弟……
他脑海中的记忆如土石般,在淋淋漓漓的血雨中,浇出了一些软化痕迹。而今那些记忆挣扎着,想要呼啸而出。
长青忽而想到两年前,自己在张家醒来,第一眼看到的张氏兄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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