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向惑人。
姚宝樱轻声:“你要什么?一场北周向霍丘开战的战争?还是让高家满门灭亡的报复?”
张文澜垂下眼。
姚宝樱:“事已至此,你说的谎已经足够多了……阿澜,你现在还要骗我吗?”
张文澜睫毛轻轻颤了一下。
不是因为别的,是因时至今日,她还叫他“阿澜”。
他袖中的手握紧。
他胸臆的毒素在扩散。
但是他不想提。
他只是看着她眼中泪光,看着她着急的神色,才缓缓说:“是。我要高家灭亡,我要文公不得不抛弃高家,抛弃和霍丘和亲的可能。那些朝臣站在文公身后,质疑我,也裹挟官家。
“因为张漠病重,他们才让步,愿意让张漠做宰相。他们要的,是一个没办法事事过问朝政的宰相。而参知政事,像文如故那样,才真正掌控着朝局。
“李家是外来者,汴京朝臣要官家虽然入主京都,却无法控制朝臣。他们只给我一个礼部侍郎的边缘官位。”
张文澜淡声:“那又怎样?我如今,不是已经成功进入开封府了?”
姚宝樱恍惚颔首:“开封府找不到高家的刺客,开封府少尹受伤,你正好作为高善慈的夫君牵扯其中……”
张文澜打断:“我不是高善慈夫君,我妻子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人。”
姚宝樱不与他争执此事,可她在思考时,亦为了他在这种小事上的固执而心尖颤了一下。
她扣着他肩膀的手发抖。
日光落入二人身后的树荫处,一墙的打斗声时远时近。凭“子夜刀”的武力,应该还能争取些时间。她要快、要更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