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还是坏蛋有别的主意?
姚宝樱弯下腰,在他耳边认真道:“张文澜,活下去。”
他薄薄眼皮下,眼珠急促地转了一下。
他看到少女一下子脸红,似乎为她方才的话而局促。她眼珠尴尬一转后,少女软糯的呼吸沾着糖渍,在他耳边装模作样转移话题:“玩美人计嘛……你既然对我心动得更多,那服软不是迟早的吗?你我这样耗下去,输的人一定是你。”
他目生雾气。
他扣住她手腕,配合她的转移话题:“焉知不是你会更喜欢我,你会因此屈服?你武功这样好,若是来做我手中的刀……”
她伸指抵在他唇上,他的丰唇嫣红,让她目光迷离。纵有大事在身,她到底为色所迷。
姚宝樱语重心长:“阿澜,我今日出门时,背了一首诗。我背得好辛苦,正是为了劝勉你。你听一听啊,咳咳——
“红粉佳人体态妍,相逢勿认是良缘。试观多少贪花辈,不削功名也削岁。”
张文澜静静看着身上的她。
床帏上的银丝晃动,屋中香烟燃起的烟雾拢在她素净脸庞上。
坐在上方背着日光的小娘子眸清唇红,盈盈望他。她既像含羞内敛的花苞,又像徐徐绽放的花蕾。风吹帷幔,她在他上方,如一树粉花,簌簌间在他心间扎根蓬勃,摇曳生辉。
他看出她的诚挚与得意,看出她的纠结与坚定。在这样时刻,她身后的日光灿烂,她身上的灵气与生机,葳蕤得快要淹没他。
张文澜笑了起来。
他实在俊美。
他在朝堂之上不苟言笑时,靠着那凌厉飞扬的眉目,便能看杀一众汴京男女。而混于江湖上,他不用靠威严唬人,眉目间便如春日桃花般,染上了许多柔和的风情。
这是何等动人的神韵。
美色杀人如刀。
刀刀致命如煞。
他也许真的有他母亲那般绝色的容貌,而这般绝色容貌远离朝堂,落到江湖上,到底算好算坏呢?玉霜夫人堕落深渊的时候,宝樱有信心保护她的阿澜公子吗?不靠官威所压,他又有把握控制利器不出鞘吗?
姚宝樱目不转睛地俯脸,他伸手掐住她下巴,忽而仰起颈,一口咬在她腮帮上。
她被咬的一痛,恍惚不安的思绪被他拉回人间。
少女在惊呼间怀疑自己脸颊出血,她捂住颊瞪他,听到他的笑声。
她被他扣肩掀翻,被他按倒在床褥间。
恶鬼变艳鬼了。她呜咽一声,唇脸摇晃间,被他湿润的呼吸侵染。
叮叮咣咣的铁链打在床沿上,一顿一顿。被压下去的少女发间簪子被拔,一头秀发浓黑若云,与青年的缠于一处。
姚宝樱听到张文澜的低笑声: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