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擅哭,好哭。然而大
部分时候,她只是眼波宁静,他们却觉得她在落泪。
“小慈!小慈——”少女清亮的声音,在这昏昏荒原中,自远方滚着尘土而来。
高善慈懵懵回头,看到那背着金色灿阳的狭隘小道上,少女打马穿行,朝她高声呼喊。
夕阳余晖落在少女身上、颊上,高善慈怔怔地看,如同看着一只金乌自天而降,朝她怀中奔涌。
镖局的人们警惕,高善慈茫然看了片刻,忽而反应过来,眼中迸发出光华。
高善慈急声:“停车,快停车——”
姚宝樱气喘吁吁,一下马,就被跳下马车的女子扶住手臂,被递来牛皮囊。
姚宝樱再好的脾气,也火冒三丈。
但高善慈递来水,她一抬头看到高善慈的眼神,又压下怨气:“明明说好我送你去云州,你怎么支开我走了?你这几日睡眠不好,饮食也没胃口,我早就疑惑了。但我以为你这样的大家闺秀都吃得这么少……是有人威胁你吗?为什么要推开我?”
高善慈:“江湖上出了些事,不是吗?”
姚宝樱怔一下。
姚宝樱顿一顿,语气放缓:“其实,没有那么严重。阿澜公子正常的时候,并没有那么疯狂。而且他擅长布局,他不太可能直接杀人……”
然而高善慈已经听出少女语气的不确定,与那几分烦躁。
高善慈握住她的手。
高善慈轻声:“四年前,云州城破后,我与哥哥一道逃难。当时四处战火纷乱,军阀混战,蛮夷强攻。我们花了一整年时间,但到底平安到了汴京。你可知道当时行路的艰难?”
姚宝樱微静。
她睫毛垂一下,语气很轻很软:“我知道。”
高善慈不知她的际遇,只以为这位武功很高的小女侠在安慰自己。
高善慈朝对方温和笑:“当年行路艰苦,远胜于今日。今日北周已建国三年,路上匪贼少了大半,官府沿路各执其职。我雇人送我去云州,我有能力保护自己。”
姚宝樱:“可是……”
高善慈:“如果我离不开旁人的保护,即使到了云州城,我也无法去完成我想做的事。我想拿到的东西,要比这一段路程更难,不是吗?”
她伸手揩去少女面颊上的凌乱发丝,凝视着姚宝樱那双干净清朗的眼睛。
姚宝樱的眼睛真的很大,直勾勾看人时,要看到人的心里去。谁也舍不得让这样的小娘子伤心。
高善慈:“我虽不知你的江湖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,但几日来,我见你发信发得多,却收信收得少。你已心急如焚,怎能为我而踟蹰不定?”
姚宝樱咬唇。
片刻后,姚宝樱抬起眼:“你发誓,你是自愿如此,无人胁迫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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