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这座古城像吞噬人精气的怪兽,自城门下开始,云野便能注意到高善慈的颤抖、僵硬,到如今,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。
她哥哥死在姚女侠刀下的时候,她都没有虚弱成这样。
他们的交易结束了。
他带着长青回归霍丘,高二娘子去做她那些他并不关心的事。他们昔日感情本就是镜花水月,各取所需。如今已然取到各自想要的,又有何求呢?
但云野静静地看着高善慈。
那时,他作为霍丘大于越,在云州城破后,追杀出逃的百姓。
荒草蔓蔓,夕阳如血。他看到少女跪在滚滚河流边,安静地拍抚着大哭的兄长后背。她发髻委腰,垂首伏跪间,纤细薄弱,如芦花白絮。
在高善声发现追兵前,高善慈就已经看到了站在树下的青年。
她不知他是敌是友,但他的一身肃杀冷寒,让年少的高二娘子警惕。
她将哥哥拥在怀中,另一袖中取出的匕首抵着哥哥后颈。倘若敌人强攻,身为高家后人,他们不能再落到霍丘人手中。
高善声是个脆弱的人,他守不住一国的脊骨。如果霍丘人折磨他,他就会像高刺史那般投降。
双眸水波粼粼的少女,抵着匕首,跪在河边,隔着夕阳金水,与树下的青年对视。
那一眼极短,又极为漫长。
到了深夜,云野才在高善声入睡后,走到高善慈面前。
他大周话说得流利,笑容也足够惑人:“世道艰难,或许我可以保护你们。”
高二娘子在惶恐后,迅速地镇定下来:“郎君要什么?”
他盯着她的面容,语气漫然:“你说呢?”
人生一世,不为财色,便为权势。只为财色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