习惯性地给他输入内力了。
张文澜眨一下眼,琉璃石般的眼珠子,盯着姚宝樱。
姚宝樱完全趴在了窗台。
她既不讲究,又身手灵敏。她直接掀开窗杆爬进了窗,就跪坐在木桌上,一手捏他手腕,一手捂他额头。
张文澜看着她——
“你不是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吗?”
姚宝樱吃惊。
她好喜欢扑在他身上,呼吸浮在他颊上,他听到自己心跳狂烈:“我只是说你不和我说话,那我也不和你说话而已。而且,我最喜欢和你往来啦。”
张文澜一手按住自己另一手腕脉搏,必须别过脸,才能克制住一瞬冲动。
姚宝樱趴过来,用手指贴一下他的唇:“方才在说什么?什么囚禁?‘她’又是谁?你难道不是只喜欢我一个人吗,你难道还金屋藏娇了别的小娘子?”
张文澜自然不回答。
姚宝樱顿一下,鼓起勇气:“阿澜公子,何事如此惆怅啊?”
她挑.逗他。
张文澜只盯着她,盯得她发毛。
是啊。
他怎么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呢。
他总畏惧自己和宝樱变成爹娘的翻版,他怕宝樱未婚先孕,怕宝樱受到礼法的刁难与约束……但也许
,他想错了。
他依然觉得自己与宝樱像是爹娘的翻版。但或许,境遇与娘相似的那个人,是他;对应爹的那个人,是宝樱。
他此时被困于此处,虽心甘情愿,却到底行动不便。
如果那些年,玉霜是被囚禁的,那许多事情的含义,都要重新思考了。
被人从山野中带回凡尘的野狐,是否真的受到珍惜?野狐的生存之道,在凡尘中是否真的适用?
爹在他的记忆中面容模糊,发疯的人总是娘,但爹也在娘诱哄他、想杀掉他的时候,用复杂的眼神看他。
他会变成像娘一样吗?
世人忌惮异类。
云门那些人不喜欢他,“十二夜”也厌恶他,江湖人对北周没有信心,更想与南周结盟。他们想姚宝樱和赵舜成亲,而姚宝樱担心他不同意。姚宝樱囚禁他,就像爹对娘。
娘阻止不了高氏女进入张家。
他真的阻止了赵舜和姚宝樱的可能吗?
他们会不会关着他,隔绝他的消息?他们会不会在木已成舟的时候,再通知他?姚宝樱会不会有一日抱着野种来,说她其实已经和赵舜成亲了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