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坐我床头哭,问我会不会永远不骗你,问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师姐,我会不会易容、披着人皮、其实是个吃人妖怪。”
姚宝樱脸红得更厉害了。
她左右看看,生怕路人有人听到她的难堪事。
确信无人旁观后,她急急忙忙嚷:“那时我才十五岁!我不懂事嘛,又没有经过世事捶打,难免想事情比较天真些。你不要把我的糗事记得这么牢啦。”
云虹:“那你现在不天真了,却想和欺骗你的人在一起?”
姚宝樱垂头,半晌低声:“情与爱,纠纠缠缠,你来我往,一时的对错难以分清。倘若只盯着一时的对错,葬送了往后余生……总觉得有些可惜。”
她眼中浮起些光彩。
落日余晖照在她颊上。
云虹侧过脸看她,发现自己小小师妹不知何时,竟已亭亭玉立,足以独当一面。
云虹微恍时,听到姚宝樱认真说:“我总觉得阿澜很可怜。好像我不要他,他就会更可怜了。我见不得他这样。而且他对我那般好,我怎能辜负?”
云虹仍是淡渺:“听起来,你是因为可怜他,又感激他对你的喜爱,才想报答他的。”
那,自然不是全部原因。
但情爱之事复杂至极,宝樱一时说不清。
师姐连连逼问,她一时嘴快:“你自己不就有个心上人,喜欢人家喜欢了那么久,人家走了你都要去送信,难道你不懂这种放不下的感情吗?”
姚宝樱说完便心里一咯噔,后悔捂嘴。
她悄悄打量云虹,见云虹清静的眼眸中,神色摇晃。
她更为后悔了,伸手去拉师姐衣袖:“对不住……”
云虹回神。
云虹摇了摇头,喃声:“我只是在想玉霜夫人罢了。云州布防极严,如今是北境战场的智囊团。我私以为,只有玉霜死了,霍丘才有可能退兵。但我想不出怎么躲开那些布防,杀了玉霜。”
姚宝樱见她肯转移话题,自然情愿,忙顺着云虹的话说下去。
姚宝樱问:“既然布防极严,师姐是怎么出来的?”
云虹:“有人帮我。”
姚宝樱一怔,眸子闪半天,忽而明亮。她期待地问:“是高二娘子吗?”
云虹看到师妹神态,便知那位高二娘子没有骗自己。
高善慈确实了解云州地形,也确实聪慧,不过——“我总觉得,我能离开云州,是有人对我网开一面。”
姚宝樱色变,半晌,小心翼翼问:“你不会是说,是玉霜夫人放你离开的吧?那却遭了,其间必然有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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