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齿咬唇唇下渗血,却仍将飞速流窜的内力运于手中长枪。她虽然阻了敌人一刻,但手中枪也要被内力冲击得要断了。
难道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?
一把刀从斜方刺向容暮,黑猫突然从后方飞奔,咬向那把大刀。刀断时,黑猫栽入人群,凄厉惨叫声震得人耳膜刺痛。小猫要被数刀直斩而下,伴着鸣呶一声尖叫,容暮忽然扯下蒙眼的白布。
他以布为器,一扫之下,将米奴救入怀中。
如此一来,他重入敌人阵地,被刀光剑影包围。可他此时劲力虚浮中气不足,如何脱困?
长剑当胸刺去——
“住手!”鸣呶扑撞上前,张臂将身后的跪地青年挡住,“我乃当朝昭庆公主,你们全都要谋反么?!”
走到这一步的人,当然是谋反。公主的身份,在当下也没什么用。
鸣呶以单薄身躯拦于江湖草莽之前,乌黑噙怒的眼睛冷睨敌人们。许是公主的威仪还是有些作用,被她怒视的官兵,目光躲闪,心头心虚,攻击竟真的停了这么一刻。
容暮半身渗血,灰蒙蒙的无神眼睛,“望”向身前的少年公主。
血腥气在空中流窜,姚宝樱在抵御敌人时,因不断地挥舞手臂而旧伤绷裂,肩臂酸痛。她强忍着回头,希望鸣呶能为他们争取积蓄体力的时间。
眼下,还活着的,只剩下他们这不到十人了。
敌人反应了过来,冲在最前方的一个卫士扯嘴角,奚落道:“公主?过了今日,便没有公主了……”
“住口!”鸣呶喝断,“我兄承天命,立中原建国,合四方藩镇,共退蛮夷,方有北周之大盛。我兄得天厚望,我亦天命公主!你们如今能活着来追杀我,全靠我兄长打下这个天下。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徒,毫无廉耻吗?”
少年公主的叱骂声在旷野回荡,风声赫赫,万里无声。
姚宝樱横枪于身前,心头为公主鼓劲。再撑一撑,再多撑一刻……
容暮始终安静地聆听公主的声音,忽而,他侧了侧脸,一手抱着米奴,一手撑在地表。
因为眼盲,容暮的耳力是在场最出众的。当危难一刻,敌人们被鸣呶短暂震住、姚宝樱阻拦敌人的时候,只有容暮将手撑在地上,听到了嗡嗡之声。
雷霆乍惊,万马过也。
眼下,鸣呶见这些人被自己骂懵,她抬下巴,继续保持震怒的样子:“我告诉你们,我不会死在这里,我一定会回去汴京,与我兄长汇合,将谋逆之人全都下狱。你们应当护我回京,而不是首当谋逆之子。”
“别听她的,”一个人反驳,但声音不如之前那般洪亮了,“她兄长一力发动战争,才引起群怒,被囚禁汴京。他们李氏完了,文公会看到我们……”
“文如故是乱臣贼子,当诛!”鸣呶高声,“我必会杀文如故!”
鸣呶:“你们要想好了。你们跟着文如故一条路走到黑,当真确定汴京已经没有反转余地了吗?还有当朝宰相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