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委会上的激烈交锋,虽然暂时统一了常委班子的表面思想,但调查工作陷入的僵局和内部若隐若现的分歧,让江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对手不仅狡猾,而且在清河经营日久,根基颇深,似乎总能快人一步。
正面强攻受阻,必须另辟蹊径。
深夜,江辰在办公室仔细翻阅着专案组报来的厚厚卷宗,试图从纷繁复杂的财务数据和询问笔录中寻找蛛丝马迹,但收获甚微。
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,所有操作都披着合法的外衣,关键环节切割得干干净净。
他放下卷宗,揉了揉胀的太阳穴,走到窗前,望着夜色中沉寂的城市。
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打破这个僵局?一种无力感悄然袭来。
就在这时,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:最坚固的堡垒,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。
同样,最精密的布局,也可能会在最不起眼的细节上露出破绽。
对手的注意力现在一定集中在专案组、集中在银行和企业这些“高大上”
的环节,那么,那些容易被忽略的基层和外围呢?
第二天一早,江辰没有通知县委领导,只带了秘书和司机,再次轻车简从地前往黑云岭所在的北山县。
不过,他这次没有去县城,而是直接绕道,来到了黑云岭脚下的几个村庄。
在岭西村,他找到了一位经常上山采药的老猎户张老汉。
张老汉年近七十,身体硬朗,是这一带出了名的“活地图”
。
江辰以调研山区生态保护的名义,与张老汉坐在村头大槐树下聊了起来。
“老人家,最近上山,有没有看到什么生面孔?或者有啥不寻常的事?”
江辰递过一支烟,随口问道。
张老汉眯着眼,吸了口烟,想了想说:“领导,你不问我还真想不起来。
就前些日子,是有一伙人,开着两三辆越野车,挂着省城的牌子,说是搞地质考察的。
但看着不太像。”
“哦?怎么不像?”
江辰心中一动。
“那些人,设备挺高级,但干活毛手毛脚,对山上的草木也不爱惜。
关键是,他们不去那些常说的有矿的地方转,老往岭北那个叫‘鹰嘴崖’的险地方钻。
那地方平时除了我们这些老家伙,没人去。
我还纳闷,考察去那儿干啥?”
张老汉回忆道,“对了,他们还在崖底下摆弄一些我没见过的仪器,呆了得有两三天,神神秘秘的。”
“鹰嘴崖……”
江辰默默记下了这个地名。
根据早期地质资料显示,鹰嘴崖并非已知的成矿带,但其地理位置非常隐蔽。
离开岭西村,江辰在车上立刻给楚轩了一条加密信息,只写了几个字:“重点排查黑云岭北部鹰嘴崖区域,近期异常活动。”
回到市里,楚轩的团队立刻行动起来。
他们调动了近期所有的卫星遥感图像,并接入了架设在黑云岭周边主要路口的智能交通监控系统。
通过大数据比对和图像识别技术,很快就有了惊人现。
当天晚上,楚轩带着笔记本电脑匆匆赶到江辰办公室。
“书记,有重大现!”
楚轩语气兴奋,“根据卫星图片对比,确认在最近一个月内,鹰嘴崖区域有最新的人工活动痕迹,植被被局部破坏。
更重要的是,我们通过卡口监控追踪到了老猎户提到的那几辆越野车。
它们的确频繁出入黑云岭北部区域,但行车轨迹非常诡异,有意避开了主干道和检查站。
最关键的是,我们捕捉到其中一辆车的清晰图像,经过车牌识别和轨迹回溯,这辆车……登记在一家名为‘环科勘探’的公司名下,而这家公司,是‘宏海集团’旗下的一家子公司!”
楚轩在电脑上调出复杂的轨迹图和数据链:“不仅如此,我们还现,这几辆车在进入鹰嘴崖区域前,曾在县城的几个特定地点停留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