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冰冷的声音,如同墓碑上的刻文,回荡在死寂的天台。
“找到了……命运的奴隶。”
话音未落,流萤怀中濒死的“画面狗”角色,以及她那坠毁的机甲“萨姆”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世界的画布上抹去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庞大到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阴影,从虚空中缓缓浮现,最终凝实。
那是一团扭曲的、亵渎几何学的血肉聚合体。
无数痛苦尖叫的人脸在它的体表起伏,仿佛被活生生缝进去的诅咒。
它的肢体像是胡乱嫁接的枯枝,每一次微小的移动,都伴随着骨骼错位的恐怖声响。它的身上没有眼睛,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不断开合、流淌着粘稠黑色液体的嘴。
它就是“忆域迷因:何物朝向死亡”。
仅仅是注视着它,一股无法言喻的、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便瞬间攫住了“画面狗”直播间里每一个观众的心脏。
那不是恐惧,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认知污染。
大脑在尖叫,理智在崩塌,仿佛看到了宇宙最底层的、不该被窥探的错误。
“呕……”
直播间里,响起了观众生理不适的干呕声。
弹幕,那片刚刚还因“萨姆”的华丽战斗而沸腾的海洋,此刻像是被瞬间冰封,彻底停滞。
无数人下意识地捂住了嘴,瞳孔因极度的惊骇而缩成了针尖。
“不……”
流萤看着那个怪物,那张因战斗和悲伤而沾满灰尘的脸上,浮现出前所未有的、纯粹的恐惧。
她琥珀色的眼眸剧烈颤抖,声音细若蚊蚋。
“不应该是现在……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会是你……”
怪物对她的话语毫无反应。它那庞大而扭曲的身体,甚至没有看一眼瘫倒在地的玩家角色。
它的目标,从始至终,只有一个。
流萤。
怪物缓缓抬起了一只由无数惨白手臂纠缠而成的利爪。
刹那间,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。
匹诺康尼那华丽璀璨的黄金夜景,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胡乱涂抹的油画,所有鲜艳的色彩迅速褪去,流光溢彩的霓虹灯牌、空中飞驰的梦境飞车、远处恢弘的巨型钟楼……一切都化作了灰败、破落的单调色块。
整个世界,在这一刻死去了。
“动啊!给老子动起来!”
“画面狗”在心中疯狂咆哮,他拼尽全力试图操作自己的角色,哪怕只是动一动手指。
然而,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万吨巨轮,将他的角色死死压在地面上。他所有的指令都石沉大海,游戏界面上的技能栏一片灰暗。
他什么都做不了。
只能像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囚徒,眼睁睁地看着那团不可名状的恐怖,一步步走向那个刚刚还与他并肩作战的女孩。
“不!不!!”
“谁去救救她!求求你们!”
“林墨我杀了你!你他妈怎么敢这么做!”
沉寂的直播间终于被绝望的尖叫和无能的狂怒所冲破,无数观众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,他们多希望自己能冲进那个世界,挡在流萤的身前。
可他们也和“画面狗”一样,什么都做不了。
怪物没有给流萤任何反抗的机会,也没有给她任何躲避的时间。
那布满哀嚎人脸的利爪,在抬至最高点后,以一种撕裂视觉暂留的速度,悍然贯穿了她的胸膛。
没有鲜血飞溅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。
画面给了流萤一个特写。
她没有看那狰狞的怪物,甚至没有看自己被贯穿的胸口。
她的目光,穿透了扭曲灰败的空间,穿透了冰冷的数据,精准地落在了玩家的方向。
那双美丽的琥珀色眼眸里,没有痛苦,没有怨恨,只有无尽的不舍和浓得化不开的歉意。
她的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