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壁滩的夜风带着血腥气,吹拂着临时营地篝火旁众人凝重疲惫的脸。′2*c′y/x~s\w/.?o`r*g_
随行的军医正在为谢知遥紧急处理伤势,他胸前被狄戎头目踹中的地方一片青紫,内腑受震,加之旧伤崩裂,情况比预想的严重。
萧承煜像一头焦躁的困兽,守在临时搭起的帐篷外,听着里面压抑的闷哼,拳头攥得死紧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每一次谢知遥忍痛的声音传来,都像有针扎在他的心上。
“大夫,他怎么样?”见军医出来,萧承煜立刻冲上前,声音嘶哑。
军医面色凝重:“谢公子内腑受震,需好生静养,万不可再动武或颠簸。旧伤也需重新处理。眼下条件简陋,必须尽快返回凉州好生调治。”
萧承煜的心沉了下去,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:“好,我知道了。有劳大夫。”
他转身,目光投向另一边被捆得结结实实、正在接受审讯的狄戎头目,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骇人。
负责审讯的是此次带兵前来设伏的校尉,手段老辣。?零·点*看.书! ?无′错`内_容!
那狄戎头目起初还十分硬气,叽里咕噜地咒骂,但在校尉卸掉他一条胳膊并用了些特殊手段后,终于扛不住了。
萧承煜走过去时,审讯己近尾声。校尉向他汇报:“公子,他招了。他们是狄戎左贤王麾下的精锐斥候,伪装成马匪,目的就是截杀‘玖行’的重要商队,若能擒获或杀死身份尊贵之人更好,意在制造恐慌,断我商路,动摇边民之心,为狄戎大军后续南下劫掠制造机会。”
“左贤王……”萧承煜记下了这个名字,“还有呢?他们在凉州城内的接应是谁?”
校尉摇头:“他级别不够,只负责行动,不知接应细节。但他透露,狄戎王庭近期确实在集结兵力,似乎有大的图谋。他们此次行动,也是试探我边境防卫的虚实。”
足够了。
这些情报,足以让朝廷对狄戎的动向有更清晰的判断,也能顺势揪出隐藏在凉州的内鬼。
萧承煜看着瘫软在地、如同死狗般的狄戎头目,眼中没有丝毫怜悯,只有冰冷的杀意:“看好他,连同口供,一并快马加鞭,送往京城,呈报陛下与我父王!”
“是!”
凉州货栈,再次回归静谧,却笼罩在一片担忧之中。\w?e\i?q~u\b,o^o-k!.?c,o·m_
谢知遥被安置回原来的客房,伤势在凉州名医和刘大夫的联合会诊下稳定下来,但需要长期卧床静养。
他脸色苍白如纸,连说话都显得费力。
萧承煜几乎摒弃了所有外事,日夜守在床边。
喂药、擦身、换药……所有事都亲力亲为,不让旁人插手。
“承煜……你去休息会儿。”谢知遥看着他眼底浓重的青黑,虚弱地劝道。
“我不累。”萧承煜固执地摇头,用温热的湿毛巾小心翼翼擦拭他额角的虚汗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。
他看着谢知遥紧闭双眼、长睫微颤的脆弱模样,心中那股陌生的、滚烫的情绪再次翻涌起来。
这一次,不再是单纯的兄弟义气,不再是对救命恩人的感激。
而是一种更深沉的、带着尖锐疼痛的怜惜,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慌,还有一种……想要永远将他护在羽翼之下,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他的强烈占有欲。
他想起谢知遥两次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的背影,想起他重伤吐血却仍带着欣慰笑意的眼神,想起他平日里温润如玉、智珠在握,却唯独在自己面前偶尔流露出的纵容与无奈……
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又酸又胀,让他几乎喘不过气。
他好像……有点明白那种超越“兄弟”的情谊是什么了。
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失序,耳根发烫,却又奇异地并不感到排斥,反而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