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泉别苑的聚会持续了数日,各家或是泛舟湖上,或是围炉品茗,或是漫步山间,享受着难得的闲暇与团聚。+三+叶_屋\ ^蕪~错_内+容*
小辈们更是玩疯了,以乔子睿和张景行为首,带着一群半大少年郎不是骑马射箭,就是下水摸鱼,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别苑的屋顶。
萧承煜混在其中,明显比在西北时开朗了许多,虽然偶尔还是会对着谢知遥的方向发呆,但那股纠结烦躁的劲儿散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己都未察觉的、带着点傻气的关注。
夜色渐深,温泉池畔氤氲的热气渐渐散去,家人们也陆续返回各自院落休息。
乔兰菁披着外衫,坐在窗边的软榻上,就着明亮的烛火翻阅着一本医案。
萧景珩沐浴完毕,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走过来,很自然地坐在她身边,长臂一伸,将她揽入怀中,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。
“孩子们都安顿好了?”乔兰菁放下医案,放松地靠在他怀里,感受着熟悉的温暖。
“嗯,安宁玩累了,沾床就睡。承煜那小子……”萧景珩顿了顿,声音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,“刚才回来时,在廊下碰到谢家那孩子,两人站着说了几句话。我瞧着……承煜那傻小子,对着人家谢知遥,笑得见牙不见眼。嗖餿暁说旺 首发”
乔兰菁轻笑:“这不是挺好?说明他俩在西北那点小别扭过去了。年轻人嘛,有点摩擦正常,说开了就好。”
“不是那么回事。”萧景珩微微蹙起俊朗的眉头,手臂收紧了些,语气带着属于父亲的敏锐和一丝难以言说的纠结,“卿卿,你没看见承煜那眼神……那不是看兄弟的眼神。”
他斟酌着用词,似乎有些难以启齿,“那眼神……亮得惊人,带着点……粘乎劲儿,还有点傻气。我年轻时……”
他顿了顿,略过不提,“反正,那不像是对着兄弟该有的样子。倒像是……像是毛头小子看到了心仪的姑娘,想靠近又有点手足无措的模样。”
他说完,自己先沉默了一下,显然被自己的这个发现和类比给惊住了,心头泛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滋味。
自家这傻儿子,难道对谢知遥……?
乔兰菁在他怀里转过身,仰头看着他微蹙的眉心,伸手轻轻抚平那褶皱,眼中了然而平静,带着穿越者特有的开阔视野:“像看心仪的姑娘?所以呢?”
萧景珩被她问得一怔,下意识道:“可……谢知遥是男子!承煜他……这……这成何体统?”
他受的是最正统的皇室宗亲教育,虽因乔兰菁的影响开阔许多,但骤然将“儿子”和“男子”与“情愫”联系在一起,仍是冲击不小,一时难以接受。·d+q·s-b¨o-o·k·.*c′o\m′
乔兰菁却笑了,笑容温婉而带着洞察世事的通透:“景珩,感情这种事,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它来了,便是来了,哪管对方是男是女,是何种身份?心动了,便是心动了,由不得人选择。”
她抬手,指尖轻点丈夫紧抿的唇,阻止他即将出口的反驳,声音柔和却坚定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礼法、规矩、世人的眼光,对不对?”
萧景珩握住她的手指,眉头未展:“这是自然。他是靖王世孙,将来……这条路太难走了。”
“路难走,不代表不能走,更不代表走不通。”
乔兰菁目光沉静,“重要的是,那是不是他真正想要的,是不是能让他真正快乐的。景珩,我们做父母的,所求为何?不过是希望孩子们一生平安顺遂,喜乐无忧。若承煜此生,真能从谢知遥那里得到这份独一无二的喜乐与安心,我们为何要成为阻拦他的那座山,而不是支撑他的那堵墙呢?”
她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调侃,却也认真:“再说了,谢家那孩子,无论是品性、才学、能力,还是对承煜的心意,哪一点配不上我们家这傻小子?若他是个姑娘家,你怕是早就乐见其成了吧?”
萧景珩被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