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……就在前面那家‘望海楼’的天字一号院。?l?a,x!s^w¢.*c¨o,m^”暗卫低声回报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他们主上这状态,找到人之后会干出什么,真不好说。
赫连烬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,又骤然松开,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。
他几乎是凭着本能,跌跌撞撞地冲向那座临海而建的三层小楼,什么风度,什么仪态,全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他冲到天字一号院门口,院门虚掩着。他猛地推开——
院子里,海风习习,吹动着院中那棵不知名花树的枝叶。
萧安宁正背对着他,蹲在地上,拿着一把小铲子,似乎在侍弄几株刚移栽过来的、蔫头耷脑的南方花卉。
她穿着简单的棉布衣裙,头发随意挽着,露出纤细的脖颈。
阳光洒在她身上,勾勒出单薄却挺直的脊背。
仅仅是这样一个背影,就让赫连烬瞬间红了眼眶,所有日夜兼程的疲惫,所有抛弃一切的决绝,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汹涌澎湃的酸涩与狂喜。+h_t·x?s`w_.*n′e′t~
“安宁……”他声音沙哑得厉害,带着难以置信的小心和颤抖。
萧安宁的背影猛地一僵。
她缓缓放下小铲子,却没有立刻回头。
赫连烬再也忍不住,几步冲上前,从背后想要抱住她:“安宁!我终于找到你了!我……”
就在他的手臂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,萧安宁猛地站起身,向旁边退开一步,恰好避开了他的怀抱。
她转过身,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既没有他预想中的愤怒哭泣,也没有半分惊喜,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。
那双曾经盛满了星光和笑意的眼睛,此刻像两潭深不见底的静水,淡淡地看着他,仿佛在看一个……陌生人。
这眼神,比任何斥责和耳光都让赫连烬心痛。
“北狄王陛下,”她开口,声音清凌凌的,带着刻意的疏离,“您怎么会在这里?边关无事?朝政不忙?”
每一个字,都像冰锥子,狠狠扎在赫连烬心上。
“我不是……”他急切地上前一步,想要解释,“我已经不是北狄王了!我把王位传给我弟弟了!安宁,我知道我错了,我混账!我不该犹豫,不该让你一个人离开!你怎么骂我打我都行,别这样……别这样看着我……”
他语无伦次,试图去拉她的手。¨我¨地¨书/城* `芜·错·内¨容·
萧安宁再次后退,避开了他的触碰,眼神里甚至掠过一丝清晰的厌烦。
“王位说不要就不要了?”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带着嘲讽的弧度,“赫连烬,你还是这么任性。以前是任性得不说话,现在是任性得连江山都可以随手抛弃。你觉得这样很感人吗?”
赫连烬被她的话钉在原地,脸色瞬间苍白。
他抛弃一切换来的是她的不屑一顾?
“我不是任性!”他几乎是低吼出来,眼底是破碎的痛苦和执拗,“没有你,我要那王位有什么用?!那只会时时刻刻提醒我,我是怎么把你弄丢的!安宁,我后悔了!我真的后悔了!从你离开的那一刻起,我就后悔了!”
他看着她,眼神哀恸,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:“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,我知道我伤透了你的心。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,我只求……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,一个能陪在你身边,弥补过错的机会!哪怕……哪怕只是看着你也好……”
他说着,竟是不顾一切地,单膝跪了下来,仰头看着她,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。
“求你……安宁……”
这一幕,若是让北狄那些臣民看见,怕是要惊掉下巴。
他们杀伐果断、冷硬如铁的新王,此刻竟像个乞求垂怜的囚徒,跪在一个少女面前。
暗卫在不远处看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