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套住。你爷爷的罗盘,你的机械臂,我的残卷……全被编进同一个系统里了。” 赵铁柱盯着残卷上的画面,突然伸手把银元翻了个面。在“中华民国七年”下面,有一行特别细的刻字,差不多都被铜绿盖住了:“赵氏不助盗,水断三秋”。 他手指一下子停住了。 “我爷爷知道。”他声音哑哑的,“他知道那批人要挖啥。他把水车停了三年,断了全镇的灌溉。可他们还是来了。” 陈砚没说话。他把荧光液滴在残卷上,想让三件物证形成一个圈。液体顺着纹路流开,就像地下水流的方向。残卷微微震动,出现一行农谚:“七日七夜,血饲菌根”。字一闪就没了,布帛也慢慢凉了下来,安静了。 赵铁柱盯着那行字消失的地方,突然问:“你说他靠啃墙上的菌类活下来……那种菌,是不是只有地脉断的地方才长?” 陈砚点点头解释:“那菌类喜欢阴湿的地方,含着微量的铜离子。长期吃的话会沉积在皮肤下面,形成金属色斑,所以那胎记不是天生的,是地底下留下的印子。” 陈砚把残卷收起来,把银元和纽扣分别包好,“他被地脉‘认’过。那不是伤疤,是烙印。” 赵铁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机械臂,接口那儿的渗液干了,留下一圈青灰色的印子。他抬起手,用指节敲了敲金属外壳,声音闷闷的。 “这设备,三个月前保养过。”他慢慢说,“地点在县农机站,负责人姓陆。” 陈砚看着他,没吭声。 赵铁柱把主齿轮重新放回木箱,盖上盖子。他站在院子里,月光照在他肩膀上,机械臂的液压阀发出“噗”的一声,泄了点压。 “我爷爷留下这车,不是为了修。”他小声说,“是为了等。” 等啥,他没说。 陈砚走到石台边,拿起那瓶收集的荧光液。瓶底压着父亲的录取通知书,纸角都烧焦了。他把银元放进去,盖上盖子,轻轻晃了晃。液体在瓶里转着,铜绿砂粒慢慢沉下去,最后在瓶底聚成一个不圆的形状。 赵铁柱突然转过身,从工具包里拿出一把铜制显微镜,和陆子渊平常带的那个一模一样。他拧开镜筒,倒出一点粉末,放在石台上。用打火机稍微烤了一下,粉末发出青绿色的光。 “这是从你机械臂接口刮下来的。”陈砚盯着那光,“和荧光液是一样的来源。” 赵铁柱用镊子夹起一点粉末,凑到眼前。在火光下,粉末排成很细的纹路,像某种符号。他突然停住,镊子尖微微颤抖。 “这不是标记。”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“是坐标。” 在铜绿粉末的缝隙间,出现了和之前一样的坐标——北纬31.427°,东经117.803°。 赵铁柱抬起头,盯着陈砚:“那片老宅地基……百年前是风水师住的。我爷爷说,他最后画了一张图,埋在院子里,谁挖到,谁就得替地脉守门。” 赵铁柱盯着那粒砂,突然说:“壬午之后,是癸未。可‘巳’是蛇年。时间对不上。” 陈砚看着砂粒,没说话。 砂粒上的“巳”字,在月光下慢慢渗出一丝青灰色的液体。
“BB书屋”最新网址:https://www.bbwwljj.com,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