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脉,缓缓延伸,与真图遥相呼应。不是伪造,也不是巧合,是某种“认主”仪式开始了。
他忽然明白。
这张残卷,从来就不是完整的钥匙。它是一枚“信标”,只为带他找到真图。现在,任务完成了。
可为什么,他心里一点不轻松?
夜风渐起,吹动坟头荒草。远处山影如伏兽。水车静止,铜铃无风自响。
他站在原地,望着那道即将合拢的裂缝,突然喊了一声:“周映荷!”
青光已将她吞没。
没人回应。
只有风穿过碑林,发出呜咽般的回响。
他缓缓握紧拳头,残卷在掌心发烫。他知道,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。陆子渊的菌丝虽被击退,但根还在地下;赵铁柱的屏障已断,阵法暴露;而那个“他们”——即将苏醒的,是先祖,还是被封印的异物?
他不知道。
但他知道一件事:父亲没碰假图,是因为他选择了沉默。
而他,不能。
他转身,一步步走回田埂,脚步沉重,却坚定。
天边微光初现,晨雾弥漫。
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可这个世界,已经不一样了。
村东的老井昨夜溢出了黑水,村民说那是“地哭”。西坡的桃树一夜之间开了花,花瓣却是紫黑色的。村小学墙上的挂钟走得忽快忽慢,有时甚至倒转。而最诡异的是,清晨扫街的李婶说,她在祠堂门口看见一双不属于任何人的湿脚印,一路通向坟地,尽头消失在泥土里。
没有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。
但陈砚知道。
他回到家中,点亮油灯,取出那块残卷,放在桌上。灯光下,新浮现的纹路仍在缓慢生长,如同活物呼吸。他伸手轻抚,指尖传来细微的电流感。
这一刻,他不再是被动守护的人。
他是被选中的“启脉者”。
太阳升起时,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棂。
残卷上的纹路,忽然全部亮了起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