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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都没走，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守着这片地。
祠堂传来滴答声。
是老式计时器响了，本来早就停了，现在居然又动了。陈砚回头看了一眼，没动。
他知道这声音的意思。
电池只能撑一阵，真正的循环还没建立。刚才的一切，只是地脉短暂给了点能量。如果不让机器真正“活”过来，这一切三天内就会垮掉。菌丝能连，残卷能响，但没有完整的能量闭环，所有恢复都是假的。
他再次走向龙骨水车，拔出铜烟杆。
杆身很烫，底部的纹路更清晰了，像刻进青铜里的活图腾。他举起烟杆，对准刚升的太阳。阳光穿过云，照在杆顶，反射出彩虹一样的光。他念出最后一句话，那是父亲没教过他、却在梦里反复出现的：
“霜降归，万物藏。”
话音落下，青铜片突然烫得厉害，差点烧伤胸口。烟杆顶端的菌丝一下子伸长，变成银线，扎进土里。刹那间，地下传来更深的响动，像大东西翻身。不远处地面隆起，泥土裂开，石头飞溅，一块透明的棱形物体破土而出，露出一角。
【未知结构扫描中…匹配度：47%】【目标形态：晶格-城模原型】——这行字曾在主控屏一闪而过，他当时没在意。
那不是水晶，也不是矿石。
是人工做的晶体，表面有像电路一样的光纹，里面能看到层层叠叠的空间，像一座小城模型。
陈砚看着它，没靠近。
他知道这是什么。
地宫的门，开了。
传说赵家祖先不是普通农民，是参与秘密工程的技术家族。一百年前，他们建了“地维系统”，用水车引动，铜烟杆做钥匙，借地脉之力维持一方平安。后来战乱，资料没了，只剩口头传说。有人说地宫有控制系统，有人说里面有能让机器永远运转的能源。
而现在，真相就在眼前。
银线继续往下，碰到晶体表面时，大地轻轻一震。新的频率出现了，比之前复杂，像是编码。陈砚感到意识被拉，像有人在引导他进入一个更大的信息场。
他闭上眼，任感知下沉。
画面出现：巨大的地下建筑在岩层中，顶部画着星图，墙上有发光的管道。中央平台浮着一颗黑色圆球，吞吐银光，正是连接他体内菌丝的能量源。
“欢迎回来。”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，不是耳朵听到的。
陈砚猛地睁眼。
他知道，这不是梦。
地宫存在，而且一直在等他。
真正的考验，才刚开始。
他低头看手中的铜烟杆，火焰般的纹路已爬上整条手臂。菌丝浮在皮肤上，形成一张精细的网，和残卷、烟杆、地宫连在一起。
他慢慢坐下，双手放在膝盖上，闭眼静心。
这一次，他主动迎接地底的召唤。
意识沉入黑暗，又被光托起。
他看见父亲站在水渠尽头笑，看见赵铁柱在敲键盘，看见周映荷拿着仪器记录数据……他们都回头看了他一眼，然后走进光里。
“接住。”父亲说。
一道银光飞来，打进他胸口。
陈砚睁眼，浑身是汗，但头脑特别清楚。
他站起来，面对地宫入口，轻声说：“我准备好了。”
风吹起他的衣服。
太阳完全升起，金光照满田野。
机器还在转，土地还在呼吸。
而他，终于成了能听见大地心跳的人。
他迈步向前，脚步坚定，踩在新翻的土上。脚下轻轻震动，像回应，又像欢迎。他知道，前面不只是一个废弃的地宫，是一百年被埋的秘密，是一场人和自然共存的大实验。
他不再是孤单的守护者，而是继承者、唤醒者、重建者。
当他的影子落在那块晶体上，整块晶格突然亮了，光芒像心跳一样跳动。地面裂开一条缝，缓缓下沉，露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