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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深信,艺术与商业的深度融合是未来的必然趋势。”屏幕里的傅怀瑾说道,目光直视镜头,“而南风设计师的作品,以其独特的生命力与洞察力,完美诠释了这种可能性。”
多么巨大的讽刺。曾经那个将她的设计梦想贬斥为“不入流的阴暗发泄”的男人,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,将她(尽管是以“南风”的身份)捧上神坛。
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,她下意识地捂住嘴,强压下那阵生理性的恶心。
“不舒服?”路子衿立刻抬头,关切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。
“只是……有点反胃。”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,指尖用力掐住了自己的掌心。
这时,候机室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,带进一股走廊的冷风。安妮攥着一个文件袋,气喘吁吁地跑进来,头发都有些跑乱了。“婉婉!傅氏……傅氏又发来了新的合作方案,这次的条件简直……”她的话戛然而止,目光被电视屏幕吸引,嘴巴惊愕地微微张开,“傅怀瑾这是……他在电视上公开向你……向南风示好?”
路子衿站起身,从安妮手中接过那份文件袋。他抽出里面的合同,快速浏览着关键条款,眉头逐渐蹙紧。“他们开出了行业天花板级别的价格。并且,承诺给你一个完全独立、只听命于你的创作团队和品牌线。”
“拒绝。”燕婉的声音没有任何犹豫,像一块投入湖中的冰,瞬间沉底。
“可是婉婉!”安妮指着合同上那一长串零,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,“这个数字!足够你在巴黎最好的区全款买一套带大露台的公寓了!”
“我说,拒绝。”燕婉抬起眼,目光清冷而坚定,候机室明亮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清晰的轮廓,曾经在傅家被磨平的棱角,如今清晰地显现出来,“傅氏的钱,我一分都不会要。”
路子衿看着她,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、几乎是欣赏的笑意。“好,我来处理。”他拿出手机,直接拨通了林深的号码,语气平静无波:“抱歉,南风老师的全球行程已经排满,短期内无法承接新的合作项目。”
电话那头,林深似乎还在试图争取什么。路子衿淡淡地打断他:“这与价格无关。南风老师对于合作伙伴,有自己的标准和原则。”
他挂断电话,将手机放回口袋,看向燕婉:“解决了。”
如此简单,如此干脆。没有拉扯,没有权衡。不像当年,在傅家,她连拒绝一个不喜欢的社交晚宴,都需要小心翼翼地观察傅怀瑾的脸色,寻找一个不会惹怒他的理由。
“谢谢。”她再次轻声道,这一次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。
“永远不用对我说这两个字。”他微微摇头,笑容温和而有力,“我们始终站在同一边。”
登机的提示音在候机室里回荡。路子衿自然地提起她的随身行李,另一只手虚扶在她的后腰,形成一个不着痕迹却充满保护意味的姿态。
走向廊桥时,他微微倾身,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傅怀瑾在查你飞巴黎的航班信息。”
她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“不过没关系。”他的语气依旧平稳,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,“他查不到你的具体座位。我用了其他身份信息为你预订了机票。”
他总是这样,在她察觉到风雨之前,就已经悄无声息地为她撑起了伞。
飞机平稳地爬升,穿过云层。燕婉靠着舷窗,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城市变成一片模糊的光点。
“睡一会儿吧。”路子衿接过空乘递来的毛毯,轻轻盖在她身上,细心地掖好边角,“到了我叫你。”
她闭上眼睛,但傅怀瑾在电视上那张专注而诚恳的脸,却顽固地在脑海中浮现。那样毫不掩饰的欣赏,那样势在必得的姿态。如果他知道,这个他费尽心思想要招揽的天才设计师,就是那个他曾视若无物、伤得体无完肤的前妻……
“在想什么?”路子衿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“在想一个……很可笑的笑话。”她睁开眼,扯了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