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队轻伤五人,都是流弹擦碰。团直属…侦察排牺牲两人,重伤一人(已送走);重机枪排轻伤三人;炮排无伤亡。”
李云龙的手指在粗糙的木桌面上“笃、笃、笃”地敲着,每一下都敲在死寂的空气里。他沉默着,目光扫过三人报出的数字: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,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,带着铁锈和血腥味:
“七十二个…七十二个好兄弟,埋骨黑石峡了。”他猛地站起身,走到窑洞门口,望向村外那片向阳的坡地。那里,新垒起的坟茔排成一片,简陋的木碑在阳光下静立。没有哀乐,只有风吹过新土的呜咽和战友们脱帽肃立时那沉重如山的静默。
“重伤的送走了,是死是活…看他们的命,看阎王爷收不收!轻伤的,给老子伺候好了!沈泉,牺牲弟兄的名册、家在哪里、还有什么人…给老子一笔一笔,清清楚楚记下来!这笔血债,”他猛地转身,眼中寒光爆射,“老子要十倍、百倍地从鬼子身上讨回来!”
“是!团长!我亲自督办!”沈泉重重点头,语气斩钉截铁。
“鬼子呢?宰了多少?”李云龙的目光重新锁定沈泉,锐利如刀。
沈泉立刻挺直腰板,汇报清晰有力:“团长,谷中段伏击点,鬼子运输小队五十人,确认全灭!一个没跑掉!押车的伪军四十人,击毙三十一,俘虏九个
。谷口阻击战,”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,“按您战前部署,张大彪营长率一营主力从左翼,我率二营五连、六连及团直属火力从右翼两路包抄,郑铁头的三连
封死退路!鬼子那个增援中队一百八十人,被咱们围死在谷口最窄那块地方,如
同铁钳合拢!激战结果:确认击毙一百八十人!无一人漏网!
“俘虏了九个伪军?”李云龙眉头拧成一个疙瘩,“沈泉,这事儿交给你!亲自去,给老子一个一个筛!手上沾没沾老百姓的血?有没有祸害过妇女?是不是铁杆汉奸、死心塌地给鬼子卖命、手上有人命的?
按咱们的老规矩办!该送旅部改造的送旅部,该…清算的,就地清算!别让脏东西污了咱们新一团的地界!”
“明白!我马上去甄别!”沈泉领命,转身欲走。
“等等,”李云龙叫住他,目光转向王怀保,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缴获带来的热度,“怀保,说说咱们捞了多少家当?这是兄弟们用血、用命换来的!”
王怀保脸上立刻涌上激动,声音也洪亮起来:“团长,大丰收!前所未有的大丰收!峡谷中段伏击点:崭新的三八式步枪,二百八十八支!刺刀齐全,油光锃亮!
汉阳造步枪三十八支,总计步枪三百二十六支。六点五毫米友坂步枪弹,整箱的,足足十万发!七点九二毫米子弹二千发!木柄手榴弹(及香瓜手雷)八百颗!
缴获完好的歪把子轻机枪四挺!(损坏待修歪八子机枪2挺)掷弹筒五具,榴弹一百二十发!还有一箱子电台零件,军用地图、文件密码本一大堆!”
他喘了口气,兴奋不减:“谷口战场虽然被炮火犁了一遍,但抠得仔细:能用的三八大盖,一百六十四条!歪把子机枪零件一堆,九二重机枪彻底废了,拆了点能用的零件。
咱们自己打坏的枪,”他声音低了些,“主要是白刃战拼坏了刺刀、枪托,还有被鬼子的香瓜手雷炸坏的,彻底报废不能用的,二十条。”
“团长,团直属炮排弹药消耗!82迫击炮,炮弹打出去整整十发,还剩二十五发!掷弹筒那边,榴弹消耗更大,足足四十三发打光了,眼下还剩六十发!”
李云龙听罢,咂摸了下嘴,大手一挥,脸上看不出什么心疼,反倒带着股子“本该如此”的豁达:“嗯,知道了。打仗嘛,枪炮一响,哪有不烧钱的?炮弹、榴弹打出去,能咬下鬼子的肉,那就是值!王成柱那小子打得挺准,这损耗,正常!”
李云龙心中飞快算计:326(中段)+ 164(谷口)= 490条缴获枪。自损20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