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“小子,憋着股劲是好事,可劲使歪了地方。” 李云龙的声音不高,却让石头浑身一僵。只见李云龙侧身,右脚猛地蹬地,腰身一拧,手臂如同甩鞭子般挥出!
那木手榴弹划出一道低平有力的弧线,“嗖”地一声,远远飞过了五十米的标线,砸在地上扬起一溜烟尘!
“看见没?力从地起,腰马合一!光靠胳膊抡,累死你也扔不远!记住这个感觉!” 李云龙拍了拍石头的肩膀。石头看着那远远飞出的木弹,又看看李云龙,用力抹了把眼睛,重重地点头:“是!团长!俺记住了!”
夜幕降临,新兵营的窑洞里鼾声如雷。李云龙披着大衣,带着张大彪和王怀宝查铺。昏黄的油灯下,新兵们睡得东倒西歪。
一个半大孩子(石头)蜷在炕角,怀里紧紧抱着刚发下来的、油纸包裹的汉阳造,即使在睡梦中,手指也下意识地扣着冰冷的扳机护圈。另一个新兵磨牙的声音特别响,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:“杀…杀汉奸…”
李云龙轻轻走过去,把石头滑落的破棉袄往上拉了拉,盖住他裸露的肩膀。他蹲下身,看着那张在睡梦中依旧带着一丝倔强和稚气的脸,还有他怀里那支冰冷的枪。
“都是好孩子啊……” 李云龙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在寂静的窑洞里却格外清晰,“带着血泪来的,把命和恨都交给咱们了。”
他站起身,目光扫过一张张沉睡的、疲惫的、却充满了生机的年轻脸庞,最后落在窗外练兵场上那排排竖立的、在月光下泛着幽冷光泽的枪刺上。
新一团这把刀,在公审的烈火中淬炼了人心,在投军的热潮里注入了滚烫的新血,变得更加沉重,也更加锋利。而磨砺,才刚刚开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