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上报!上报旅部!上报师部!甚至总部!由上级首长统筹考虑!”
“对!老赵说得对!”孔捷也急忙附和,“这么大的行动,没有上级批准,那是要犯大错误的!再说,情报还没回来,李长顺那边是真是假、能拉出多少人也还不确定!现在说打县城,太早了!太莽撞了!”
李云龙看着两位搭档忧心忡忡、坚决反对的脸,那股子憋在胸口的豪气像是被堵住了。他烦躁地在窑洞里又踱了两圈,猛地停在原地,抓起桌上的粗瓷碗灌了一大口凉水,抹了把嘴,终于瓮声瓮气地开口,带着点不甘,又带着点不容置疑:
“行了行了!老子知道你们说的在理!这事儿太大,瞒是瞒不住的!等林骁和小六子把情报摸回来,仔细甄别清楚!如果李长顺那边确实可靠,机会确实难得…”
他顿了顿,眼中精光一闪,“老子亲自去旅部找旅长磨!去找师长汇报!把天捅破了也得试试!他娘的,送上门的肥肉不吃,老子李云龙睡不着觉!至于现在…”
他挥挥手,像赶苍蝇一样:“先按老子说的办!让老刘回去等信儿!让尖刀队和侦察连给老子动起来!先把介休城里的五脏六腑,给老子翻出来看个清楚再说!没情报,说个屁!”
李云龙不再理会还想说什么的赵刚和孔捷,重新走到地图前,背对着他们,双手抱胸,如同一尊沉默而固执的山岩。他的目光死死钉在“介休”两个字上,手指无意识地在那块区域反复描摹着,仿佛在勾勒一场风暴的轮廓。
油灯的火苗,在他身后不安地跳动着,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投在斑驳的土墙上,像一头蓄势待发、择人而噬的猛兽。
窑洞外,太岳山的夜风掠过林梢,发出呜呜的声响,仿佛金戈铁马的预演,沉沉地压向这片刚刚经历过血火、又即将迎来更大风暴的土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