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民女见它好看，就，就一直戴着了……民女不知这是贵重之物，请娘娘恕罪！”
她一边说，一边重重地磕下头去。
许久，皇后才发出一声轻笑。
“起来吧，瞧把你吓的。本宫又不是吃人的老虎。”
她的声音，似乎温和了许多。
“本宫听闻，你救了镇国公的老夫人？”
“是……是民女侥幸……”
“医术倒是不错。”皇后放下茶盏，“镇国公今日，还为了你，提着剑闯了东宫。看来，他对你很是看重。”
薛莹莹的心又是一紧，头埋得更低了。
“民女，民女不知……”
“你当然不知。”
皇后站起身，一步步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了下来，停在薛莹莹面前。
一双绣着金凤的鞋履，出现在她的视野里。
“你可知，你发间这支步摇，是何人的东西？”
薛莹莹摇了摇头。
皇后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，“这是二十年前，先帝御赐给镇国公府嫡小姐，薛晚的。”
“薛晚，是镇国公最疼爱的妹妹，也是本宫当年……最好的姐妹。”
薛莹莹的身子，剧烈地一晃。
她死死地咬住下唇，才没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。
皇后弯下腰，伸出保养得宜的手，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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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本宫听说，阿晚后来失踪了，生死不明。薛家找了她许多年，都杳无音信。”
“没想到，她的东西，竟会出现在你这么一个……与她有几分相像的姑娘身上。”
皇后的指腹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，。“你说，这是不是缘分呢？”
薛莹莹浑身的血液，几乎都要凝固了。
她看着眼前这张看似温婉，实则狠毒的脸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她强迫自己挤出几滴眼泪，哭着摇头，“娘娘……民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……求娘娘明鉴……”
“好了，别哭了。”
皇后松开手，用帕子擦了擦手指，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。
她转身走回凤座，重新坐下，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。
“既然是太子看上的人，本宫也不好过多为难你。”
“李忠。”
一直垂手立在旁边的老太监立刻上前一步，“奴才在。”
“看赏。”
李忠一甩拂尘，尖着嗓子扬声道：“皇后娘娘赏，薛姑娘黄金百两，锦缎十匹，玉如意一柄！”
薛莹莹愣住了。
她以为会是一场严刑拷打，没想到，竟是高高举起，轻轻放下。
她甚至有些看不懂皇后的意图了。
李忠催促道，“还不快谢恩？”
薛莹莹连忙磕头，“民女……谢皇后娘娘赏赐！”
“下去吧。”
皇后她挥了挥手，有些意兴阑珊。
薛莹莹如蒙大赦，在宫女的引领下，踉跄着退出了大殿。
直到走出长秋宫的宫门，被外面冰冷的空气一激，她才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。
皇后，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？
就在她准备登上东宫的马车时，身后，李忠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薛姑娘，请留步。”
薛莹莹的心，又提了起来。
李忠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，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。
他将一个用锦帕包裹着的东西，塞到了薛莹莹的手里。
“这是娘娘私下赏你的。”
薛莹莹低头，入手温润，隔着锦帕，能感觉到是一个手镯。
“娘娘说，”李忠凑到她耳边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像毒蛇吐信，“这镯子，跟你母亲手上的，是一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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