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,却又太过明显,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烟雾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淡淡道,“尽快疏通道路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护卫队长领命而去。
柳晴晚取出金疮药和干净纱布,示意萧衡坐下,为他处理伤口。伤口不深,但皮肉外翻,看着可怖。她动作熟练地清洗、上药、包扎,神情专注。
萧衡垂眸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在自己手臂上灵活地动作,忽然开口:“你的银针,很准。”
柳晴晚手上动作未停,语气平淡:“久病成医,练得多了,手法自然准些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防身之用。”
萧衡不再追问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他亦然。只要她此刻站在自己这边,便足够了。
包扎完毕,柳晴晚收拾好东西,抬眼看向萧衡:“王爷,京畿守军的虎符是蟠龙纹,宁王私铸的兵符是螭纹。那今日这些死士,听命于哪一枚虎符?还是……两者皆非?”
萧衡目光锐利地看向她。
柳晴晚平静地回视:“我只是觉得,宁王若真要造反,调动京畿守军控制京城是关键,为何还要大费周章暗中培养这些见不得光的私兵?这两者,似乎有些矛盾。”
萧衡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除非……京畿守军,他并未完全掌控。那半枚蟠龙虎符,或许只能调动部分兵力,或者,只是一个幌子。而这些私兵,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。”
他望向京城方向,眼神幽深,“又或者,螭纹虎符,并非宁王之物。”
柳晴晚心中一震。不是宁王,那还有谁?这场权力的漩涡,比想象中更深。
前路的巨石在护卫们的努力下被缓缓移开一条通道。
萧衡站起身:“走吧。经此一役,对方应该能消停几日。”
车队重新上路,穿过弥漫着血腥气的峡谷,将身后的尸山血海抛在渐渐降临的暮色之中。
马车内,柳晴晚依旧安静地坐着,但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萧衡的话。螭纹虎符,若非宁王,那背后之主,其心思之深沉,图谋之巨大,恐怕更在宁王之上。而萧衡,他看似被动接招,实则步步为营,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。
她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萧衡,他脸上的疲惫难以掩饰,但那股掌控一切的气势却未曾减弱分毫。
与他同行,如同行走于悬崖边缘,刺激,却也危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