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,脚步轻若狸猫,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如战鼓。
怀中玉玺像一块冰,更似一团火,灼烧着他的信念。
穿过最后一道月洞门,便是通往宫外夹道的角门——生路似乎就在眼前!
粉红兵团的继续欢呼!
“世子殿下,夤夜匆匆,所携何物?欲往何处啊?”
一个阴冷、滑腻、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,毫无预兆地撕裂了雨夜的寂静。
在空荡的夹道中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。
郑克臧浑身剧震,猛地刹住脚步。
前方,角门幽深的门洞前,无声无息地亮起一片惨淡的灯笼光晕,如同鬼火。
光晕中心,冯锡范那张瘦削、如同刀削斧劈般的脸孔缓缓浮现,嘴角挂着一丝令人骨髓发寒的假笑。
他身着便服,外罩一件宽大的玄色斗篷,雨水顺着帽檐滴落,在他脚边积起一小滩浑浊的水渍。
他身后,一排身着黑色劲装、脸覆黑巾、只露出狼眼般凶光的侍卫,如同从地狱爬出的影子,沉默地堵死了所有去路。
冰冷的刀锋在微弱的灯光下,偶尔反射出刺目的寒芒。
郑克臧的心瞬间沉入冰窟,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。
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暗藏的短匕,冰凉的匕柄带来一丝微弱的支撑。
“冯统领!”
郑克臧强迫自己挺直脊梁,声音在雨声中竟出奇地沉稳,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王室威严。
“本王行事,何须向你报备?让开!”
“让开?”冯锡范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嘶哑的咯咯声,如同夜枭悲鸣。
他向前踏了一步,雨水在他靴下溅开浑浊的水花。
灯笼的光将他瘦长的影子扭曲地投在湿漉漉的石壁上,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。
“殿下怀中那沉甸甸的物件,怕是监国玉玺吧?”
冯锡范声音陡然拔高,变得尖利刺耳。
“此乃国之重器!殿下欲携之潜逃,置延平王基业于何地?”
“置太妃于何地?置这风雨飘摇的台湾于何地?!”
他猛地一挥手,身后的黑甲侍卫如同得到指令的猎犬,齐刷刷向前一步,刀尖前指,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潮水,瞬间将郑克臧淹没。
“本王乃先王嫡长,监国世子!”郑克臧厉声喝道。
“玉玺在手,继承大统,名正言顺!”
郑克臧不屈的叫着,雨水顺着他英挺的眉骨流下,模糊了视线,却模糊不了他眼中燃烧的火焰。
“尔等才是心怀叵测,图谋不轨!”
“冯锡范,你不过是我郑家之犬,安敢噬主?!”
他猛地抽出短匕,锋刃在雨夜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寒光,直指冯锡范!
“今日谁敢挡我,休怪我剑下无情!”
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