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皮不可。他转头看向李向文,眼神里满是哀求。
“去拿!记我帐上!”话音一落,池哥儿撒丫子跑了出去。
酒过三巡,李向文点燃线香。
“尊神,这里如何?”
夜叉盘腿坐在榻上,青黑爪子摸着肚,瓮声瓮气道:“比那漏风的破庙强些。”
“尊神且在这里歇着,”李向文拱手:“明日我再来看您!”
“恩。”夜叉点点头。
李向文刚拱手告辞,忽听“哐当“一声,夜叉竟已化作泥塑,唯有赤发间的红绸还在微微颤动。
池哥儿扒着门缝,声音发颤:“李爷,这……这不会出事?”
“慌什么!我问你,你知晓我妻弟是谁吗?”
“呵呵——李爷说笑了,我跟掌柜的若不是托陈公子的福,哪有今日!”
“那你怕什么!”
李向文拍了拍对方肩膀,安慰道:“把心放肚子里,这位尊神可是阴司护法神,你当是那光吃香火不办事的土地老儿?”
“明日我就带徐元和他娘来瞧瞧。”
池哥儿闻言眼睛一亮,搓着手凑近道:“那……那小的能求尊神保个姻缘不?“
“明日再说。”李向文没好气地拽着池哥儿往楼下走。
房间中。
烛火摇曳,映得泥塑青面明灭不定。青烟袅袅,但见泥塑的尖耳微微颤动,似在倾听楼下的动静。
片刻后,随着“啪“的一声灯花爆响,一切重归寂静,唯有香灰簌簌落在供桌上。
……
太清宫,藏经阁。
张云鹤来之前去了一趟李宅,可却没有发现李向文踪迹,心中隐隐觉得不妙,立刻禀告师父太岳道人。
阁内,灯火通明。
其中排列着整齐的蒲团,太岳道人盘坐在高位,闭目凝神,听完张云鹤的讲话,一扫拂尘,“知道了。”
“纸人碎屑何在?”
“在此!”张云鹤将纸人碎屑递了上去,碎屑如落叶一般落入太岳道人掌心。
“去端一盆清水!”
“是!”
太岳道人摩挲着手中纸屑,脸上挂起笑意,这法术比之清霄的十二生肖法相,倒是别出一格。
“师父。”
张云鹤躬敬的端着铜盆置于台前。
盆中清水澄澈,映着烛火微光,如一面幽冥之镜。
太岳道长将纸屑投入水中,纸屑入水无痕,波澜不惊,随后低声念道:
“铜盆照影,清水通灵!
百里如见,千里现形!”
水面“嗡“地一颤,波纹自行勾勒出画面。
正是前几刻,夜叉撕碎白甲士卒的一幕!夜叉迅如流光,爪如利刃,“嗤啦“一声,纸人化作漫天碎屑。
“阴司的夜叉护法神?”张云鹤眉头微皱,他原以为是土地老儿扯谎,没想到还真是尊夜叉。
太岳道长捋须沉吟:
“阴司内乱不止,听说又出了一位自称蒙特内哥罗老妖的鬼王搅动幽冥,这位夜叉怕是在征战中误入阳间……”
老道忽然眯眼,话锋一转:
“明日你且去好好问问他,若想回阴司,我太清宫可作法相送,若不愿……”
最后又小声的说了句:唔——待在你师弟家也挺不错的。
张云鹤嘴角微扬,太岳师父对清云师弟,真好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