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,叩响了房门。
“大姐,杰森的电话。”
书房内传来明镜清冷的回应:“告诉他,明氏不做亏本的买卖。”
“他说,价格可以商量。”明诚只补充了这一句。
书房里安静了几秒。
“让他半小时后再打过来。”
半小时后,电话准时响起。分秒不差。
这一次,是明镜亲自接的。依萍也在,这几天,她偶尔会帮明镜处理一些文件。明诚为明楼续上新茶后,便静立一旁。偌大的客厅里,只有明镜不疾不徐的说话声。
“杰森先生,我很忙。”明镜一开口,就佔据了绝对的主动。
“明董事长,我知道上午是我太鲁莽了!”杰森的姿态放得极低,近乎谄媚,“五万八千美金!只要五万八!这批药全是您的!”
明镜发出一声轻笑,带着不屑:“杰森先生,你似乎没搞清楚状况。现在不是我要买,而是你要卖。”
“五万五!这是我的底线了!”
“上海不是只有你一批药。你的药如果砸在手里,过了保质期,就一文不值。”明镜的语速很慢,每一个字都敲在杰森的心上,“更何况,最近时局不稳,谁知道这些药明天还能不能安全地待在你的仓库里?”
每一句话,都精准地戳在他的死穴上。
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只能听到一阵比一阵粗重的呼吸。
依萍紧张地看着明镜。她从未见过明镜在商场上的这一面,冷静,锐利,寸土不让,每一句话都是一把不见血的刀。
明楼依旧在看报,似乎这场关乎数万美金的博弈,不过是一段无关紧要的背景音。
许久,杰森的声音再次传来,充满了疲惫与绝望:“明董事长,您开个价吧。”
他彻底放弃了抵抗。
明镜看了一眼明楼。明楼的视线恰好从报纸上抬起,对她做了一个微小的,几乎无法察觉的颔首。
明镜心中大定。
“四万五千美金。”
她平静地报出一个数字。
“什么?”杰森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不可置信。
“四万五千美金。”明镜重复了一遍,语调没有任何起伏,“现金交易,今天之内,钱货两清。这是明氏唯一的价格,也是最后的价格。你可以选择接受,或者继续抱着你的药,等藤田先生的‘股份’。”
最后一句话,彻底击溃了杰森的心理防线。
他什么都明白了。明家,什么都知道。
电话那头,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过了足足一分钟,一个干涩的,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词,顺着电话线传来。
“……好。”
交易进行得异常顺利。
明诚带人去交割时,杰森那边的人手脚麻利,甚至主动帮忙把所有的箱子都搬上了卡车,生怕明氏会中途反悔。
拿到装满美金的皮箱后,杰森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码头的尽头。他要去买最早一班离开上海的船票,去哪都好,只要能离开这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。
当明诚打回电话,回报“货已入库”时,明公馆里紧绷的气氛终于松弛下来。
依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由衷地讚歎:“董事长,您太厉害了!硬生生把价格压下那么多!”
明镜端起茶杯,脸上也难得有了一丝笑意。这不仅是为明氏省下了一大笔钱,更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。她挫败了日本人的阴谋,从他们看中的猎物口中,夺回了食粮。
“商场如战场,算计是免不了的。”她看了一眼依萍,“你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。”
她的视线转向一直沉默的明楼。
“这次,多亏了你。”
明楼放下报纸,站起身。“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他走到窗边,看着院子里开始泛黄的梧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