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贺川的水声潺潺,一如既往,仿佛能洗涤世间一切纷扰。但对于潜伏在岸边密林阴影中的宇智波止水来说,这熟悉的声音却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波澜。月光被浓密的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,零星地洒在他身上,映照出他紧身衣上干涸的血迹和破损之处。他的一只眼睛紧闭着,眼睑下是空荡的凹陷,另一只眼中,三勾玉写轮眼在黑暗中缓缓转动,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,最终停留在河对岸那个孤独的身影上。
宇智波鼬。
鼬静静地站在河边,目光投向流淌的河水,背影显得格外沉重。他刚刚结束了与族内激进派又一次不愉快的集会,富岳父亲话语中的压力和对村子日益增长的不满情绪,像巨石一样压在他的心头。他并不知道,自己日夜思念、以为已然牺牲的挚友,此刻正隔着一道河水,默默地注视着他。
止水的心脏抽紧。他知道鼬的痛苦,知道他正独自一人走在刀锋边缘,试图在家族与村子之间寻找那几乎不存在的平衡点。团藏的突袭、夺眼、以及那毫不掩饰的杀意,至今仍让止水感到刺骨的寒意。若非他在最后关头,以超乎团藏预料的瞬身术造诣,结合写轮眼的幻术制造了坠崖假死的景象,并利用预先布置在河底的影分身扰乱了查克拉痕迹,此刻他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选择隐匿,并非出于怯懦。他失去了一只眼睛,身体重伤初愈,更重要的是,他需要时间思考。团藏为何如此坚决?宇智波的政变计划究竟到了哪一步?那个在族内秘密流传的、关于“万花筒写轮眼真正力量”和“伊邪那岐”禁术的传说,是否与当前的危机有关?直接现身,不仅会引来团藏更疯狂的追杀,也可能瞬间引爆宇智波与村子积攒已久的矛盾,将鼬推向更绝望的境地。
他必须谨慎。但看着鼬孤独的背影,止水知道,他不能永远等待下去。
几天后的一个深夜,宇智波族地边缘的训练场。鼬正在进行着近乎自虐的高强度训练,手里剑精准地命中靶心,火遁忍术将黑夜短暂照亮。他的动作凌厉,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躁。
就在这时,一道几乎融入夜风的细微响动自身后传来。鼬的反应快如闪电,苦无瞬间掷向声源处!
“铛!”
一声轻响,苦无被另一枚手里剑精准地击落。一个身影从树影中缓缓走出,步伐略显虚浮,但气息却异常沉稳。
“警惕性还是这么高啊,鼬。”
熟悉的声音,带着一丝疲惫,却如同惊雷般在鼬的耳边炸响。他猛地转身,写轮眼瞬间开启,难以置信地看向来人。
月光下,那人摘下了兜帽,露出了一张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脸庞——宇智波止水。只是,原本那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睛,此刻有一只覆盖着眼罩,另一只眼中,三勾玉缓缓流转,带着复杂难言的情绪。
“止水…哥?”鼬的声音干涩,充满了震惊和巨大的疑惑,“这不可能…我亲眼…”
“亲眼看到我坠下南贺川?”止水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,“那是为了骗过某些人不得不演的一场戏。抱歉,鼬,让你担心了。”
巨大的冲击让鼬一时失语。喜悦、困惑、一丝被隐瞒的委屈,以及更深的忧虑瞬间涌上心头。他仔细打量着止水,确认这不是幻术,也不是敌人伪装的陷阱。那独特的气质、查克拉的感觉,确确实实是止水无疑。
“是谁?”鼬的声音冷了下来,他的写轮眼死死盯着止水失去的那只眼睛,“是谁做的?团藏?”
止水没有直接回答,他走到训练场边的树桩坐下,示意鼬也过来。“事情很复杂,鼬。我长话短说。”他简略地讲述了那天遭遇团藏伏击,被夺走一只眼睛,以及自己如何利用瞬身术和幻术制造假死脱身的经过。
“团藏认为,我的万花筒写轮眼‘别天神’是可能颠覆村子的巨大威胁,而宇智波一族的存在本身,就是不安定的根源。”止水的语气沉重,“他选择用最极端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。”
鼬握紧了拳头,指甲几乎嵌进掌心。他虽然对团藏的黑暗有所耳闻,却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