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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后门驶入了庭院,车刚停稳,他立刻锁好院门,然后迅速打开后车门。
“陈妈!”他低声呼唤。
佣人陈妈闻声赶来,见到他正从车里拖出一个昏迷不醒、带着血污的陌生人,吓得险些叫出声。
“少爷!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“陈妈,别声张!”罗云净语气急促而决断,“先帮我把他扶到二楼客房去。”
两人艰难地将伤者扶上二楼客房。
“快去打盆热水,拿干净毛巾,再把客厅柜子最底下的药箱拿上来!”
“哎,好,好。”陈妈不敢多问,立刻照办。
他小心地剪开伤者肩头的衣服。
陈妈端来热水,看着伤口,声音发颤:“少爷…这…这可是大麻烦啊!要不要…报巡捕房?”
罗云净动作未停,声音低沉却坚定:“陈妈,人既然救了,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,现在报官,等于送他去死。今晚的事,就当什么也没发生。”
“哎…明白,明白。”陈妈压下惊恐,叹了口气,“我去熬点稀粥,这人流了不少血,得补点力气。”
罗云净点点头。他用镊子小心地取出嵌在肌肉里的弹头,庆幸只是擦过肩胛骨,并未伤及要害,但创口依然狰狞。消毒、上磺胺粉、包扎,他在德国读书时历过学生军训,处理这种外伤还算镇定。
整个过程,那人因剧痛而肌肉紧绷,冷汗涔涔,却始终紧咬牙关,未发出一声呻吟,显示出极强的意志力。
一切处理妥当,罗云净才真正感到一阵后怕,他疲惫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仔细打量这个陌生人。
这是个长相略带书卷气的青年,年龄二十八九岁左右,面容清癯,眉头紧锁,即便在昏迷中仍带着一种倔强。他的手掌无力地摊在薄被外,指节粗大,虎口和掌心有厚茧,似是常年劳作或练习器械所致,与他文秀的外表形成奇特的矛盾。
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罗云净喃喃自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