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的任务。
“很好。”肖玉卿点点头,“林慕婉同志她明事理,有信念,会是你可靠的伴侣和战友。”
罗云净听完低头嗯了一声。
数日后,罗云净那份关于日军华北后勤保障的评估报告呈送军政部。报告客观指出了运输和燃料、兵工产能三大瓶颈,报告在军政部内部引发了一些讨论,有人认为切中要害,也有人认为过于保守,但终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。
随着婚期临近,罗云净向委员会告假,准备前往槟城。陈兆谦特意将他叫到办公室。
“云净,此去南洋,路途遥远,一路小心。”陈兆谦语气温和,“与林家联姻,于公于私,皆是美事。‘义联公’在南洋华侨中威望甚高,未来国家若有需,或可借助其力。你成家之后,当更增稳重,委员会这边,还有许多重任等着你。”
“谢世伯关怀,云净定当尽早返回,不负所托。”罗云净恭敬回答。他知道,陈兆谦这番话,既有长辈的关怀,也有上位者对一枚重要棋子与强大外援结合的满意与期待。
离开金陵前夜,罗云净独自在书房整理行装。他从书架夹层中,取出一块怀表,慢慢地打开,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铜钱,他用手指摩挲着铜钱方孔边缘那个肉眼难以察觉的“?”。
他深吸一口气,将铜钱用一根红绳穿好戴在脖子上,小心收在内衫之中。无论前路如何,他都必须走下去。
第三日,罗云净拜别沈国钧,从沪上登上了南下的客轮。汽笛长鸣,轮船缓缓驶离码头,沪上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。江风猎猎,吹动着他的衣襟。他望着浑浊的江水,心中充满了对时局的忧虑和对未来的沉重感。
槟城。
热带的风情与金陵的肃杀截然不同,阳光炽烈,椰林婆娑,色彩浓艳的建筑物点缀在蔚蓝的海湾旁。码头上人头攒动,各色人种穿梭往来,充满了南洋殖民地特有的喧嚣与活力。
罗云净走下舷梯,一股湿热的海风扑面而来。他身着浅色西装,戴着墨镜,看上去与寻常来南洋经商或探亲的华人青年并无二致。罗明元与沈淑兰已先期抵达,此刻正与几位侨领模样的人在码头等候。
“云净!”沈淑兰见到儿子,眼圈微红,上前拉住他的手。尽管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婚事心存疑虑,但想到对方是流落海外的故人之女,且家世显赫,她更多的是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慨。
“母亲,父亲。”罗云净恭敬地问候,目光扫过父亲身边那几位气度不凡的侨领。
罗明元为他介绍:“这位就是「义联公」的总理,林瀚文先生,也是你未来的岳丈。”
林瀚文年约五旬,身材不高,但目光炯炯,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与精明。他打量着罗云净,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:“贤侄一路辛苦。明元兄,令郎果然一表人才,气度不凡,慕婉能嫁入罗家,是她的福分。”
“瀚文兄过奖了,是小儿高攀了。”罗明元谦逊道。
寒暄过后,一行人乘车前往林家位于槟榔屿东海岸的宅邸。那是一处融合了南洋与西洋风格的庄园,背山面海,气势恢宏。庄园内戒备森严,可见「义联公」在此地的势力。
婚礼的筹备在紧锣密鼓而又不失低调地进行着。按照约定,这首先是一场对南洋侨界和部分亲友的公示,仪式采用中西结合的方式,既尊重传统,也符合时代潮流。
罗云净被安置在庄园一栋独立的客舍里。他大部分时间待在房间阅读带来的书籍和文件,偶尔在庄园内散步,熟悉环境。他能感觉到暗处投来的审视目光,既有林家的人,也可能有其他势力的眼线。他表现得如同一个有些拘谨、专注于事业的年轻学者,对即将到来的婚姻带着几分合乎情理的忐忑与期待。
婚礼前夜,林瀚文设家宴为罗云净接风。席间除了林家亲属,还有几位「义联公」的核心人物。言谈间,罗云净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南洋侨领对国内局势的深切关注,以及对日军咄咄逼人态势的强烈忧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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