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家黑牢,名副其实。·s*h\u!y^o·u¨k¨a\n~.~c`o?m^
深入地下,不见天日。空气里弥漫着厚重的霉味、陈腐的尘土气息,以及某种更深层次的、仿佛渗入石壁骨髓的绝望和寒意。墙壁上嵌着的劣质萤石,散发出昏黄、冰冷、时明时灭的光晕,非但不能驱散黑暗,反而将扭曲的阴影拉得更长,如同潜伏在角落里的鬼魅。
冰冷的玄铁栅栏将狭小的空间隔成一个个囚笼。陆羽和陆七被粗暴地推进最深处的一间。铁门哐当一声锁死,沉重的声响在死寂的牢狱通道里回荡,如同丧钟。
陆七捂着胸口,剧烈地咳嗽了几声,嘴角又溢出些血丝。刚才在高台上硬抗灵力攻击,显然让他受了内伤。但他立刻挣扎着爬起来,抹去嘴角的血迹,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随即挪到陆羽身边,用自己单薄的身体尽可能挡在陆羽和冰冷的栅栏之间。
“少爷…你没事吧?”陆七的声音有些嘶哑,带着关切。
陆羽靠坐在冰冷潮湿的石壁上,摇了摇头。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,嘴唇干裂,黑曜石般的眼眸在昏暗中却异常明亮,里面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和一种近乎偏执的沉思。演武场上的羞辱、废脉的定论、被当作灾星打入黑牢的屈辱…这一切非但没有将他击垮,反而像在冰冷的炉膛里投入了柴薪,让那股复仇的火焰越烧越旺。
“我没事,阿七。”陆羽的声音低沉,带着超越年龄的平静,“你的伤…”
“皮外伤,不碍事。”陆七立刻挺直腰板,仿佛要证明自己的话。
陆羽没再说什么,只是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陆七的肩膀。这个动作让陆七的身体微微一顿,随即眼中流露出更深的坚定。无声的信任,在这冰冷绝望的囚牢里,是唯一的光亮。
陆羽的目光越过陆七的肩膀,落在牢房角落那片最浓重的阴影里,思绪却早已飞远。
陆正宏衣袖内侧那个一闪而过的图案,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里。它代表着什么?一个组织?一个标记?还是某种阴谋的象征?
他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沉入记忆的碎片之海。昨夜…除了祭坛上父母牺牲的惨烈景象,还有什么?混乱中,他好像记得…在爹娘冲向祭坛之前,府中似乎有过极其短暂的骚乱?
祠堂!
一个模糊的画面骤然清晰!
那是祠堂方向!他当时因为不安,躲在回廊的柱子后面张望祭坛方向时,眼角余光似乎瞥到一道比夜色更浓的、如同鬼魅般的黑影,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,掠入了祠堂所在的院落!那身影极其模糊,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,若非祠堂檐角悬挂的驱邪铜铃在那一瞬间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,发出几乎细不可闻的“叮”声,他甚至不会注意到!
那道黑影…似乎…肩头的位置,就有一抹同样深邃的暗色,形状…很像一片羽毛的轮廓?而且,那片暗影的边缘,似乎…沾染着一点更深的、如同凝固血液般的色泽?
轰!
仿佛一道惊雷在陆羽脑中炸开!
祠堂!黑影!断羽!
这一切,瞬间串联成一条冰冷刺骨的线!昨夜父母的牺牲,绝不仅仅是封印混沌鼎那么简单!有人,至少有一股力量,在幕后操控着一切!而陆正宏,那个道貌岸然的大长老,袖口内隐藏的断羽标记,就是最直接的证据!
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,但随之而来的,是更加冰冷的愤怒!爹娘的死,自己的污名,陆家的动荡…这一切,恐怕都是精心设计的阴谋!目的,就是除掉父亲这个家主,同时将混沌鼎的“灾祸”之名扣在自己头上,彻底绝了自己继承陆家的可能!甚至…是为了夺取混沌鼎?!
就在陆羽思绪翻腾,几乎要抓住那个可怕真相的瞬间——
“呜…呜呜…”
一阵极其轻微、仿佛无数细小口器在摩擦啃噬的声响,如同阴风般贴着地面,悄无声息地渗入了死寂的牢房!
这声音太诡异了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