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叫完美，可你唱得最真。”
我低头看着地板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布料。
“你现在缺的不是准备，”他说，“是允许自己‘不够好’的勇气。只要你还在害怕失误，你就永远会被困在‘必须赢’的圈子里。”
我慢慢点头。
他又说：“我们不是在追求零差错。我们是在完成一场属于你的表达。如果你太用力，反而会丢掉你自己。”
这句话像一根针，轻轻扎进我心里最紧的地方。
我站起来，走到镜子前，看着里面的自己。眼睛有点肿，脸色也不好看，可眼神比刚才亮了一些。
“我想再走一遍。”我说。
他没拦我，只是退到角落，靠墙站着。
这一次，我没有从头开始。我直接走到副歌上面的位置，闭眼，听脑海中的前奏。音乐响起的瞬间，我抬手，脚步跟上，动作不再僵硬，而是顺着节奏自然推进。
平台升起的那一刻，我张开双臂，没用力，也没刻意控制表情。就是那样，迎着想象中的光，把声音送出去。
落地后，我站着没动。
镜子里的我，嘴角有一点弧度。
他走过来，递给我一瓶水。“信号组刚来消息，追光通道加了独立电源，音响隔离舱也做了加固。”
我接过水，拧开喝了一口。
“还有，”他说，“服装组要核对最终尺寸，表格还没交。”
我一愣，差点忘了这事。掏出随身笔记本翻了翻，里面夹着流程表和几页标注过的走位图，唯独没有服装单。
“我来填。”他拿过笔，看了眼我的记录，“身高，体重，肩宽……这些你都记在排练笔记里？”
我点头：“以前每次改动作，顺手就写下了。”
他低头写完，把表格折好放进文件夹。“你看，每个环节都有人在守。你不需要一个人扛下所有。”
我望着他，忽然觉得胸口那块压了一整夜的石头，松了一角。
“我可以紧张。”我说，“但我不能退。”
他笑了下，没说什么，只是拍了拍我的肩。
我最后看了一遍舞台标记点，确认每一个位置都刻在记忆里。然后合上笔记本，放进包里。
“明天，”我看着他说，“我会站在该站的位置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点头，“而且你会唱你想唱的。”
我走向门口，手搭上门把时顿了顿。
“关毅。”
“嗯？”
“谢谢你……一直都在。”
他没回答，只是朝我点了点头。
我拉开门走出去，脚步比来时轻了些。训练室的灯还亮着，他没关，也没跟出来。我沿着走廊往前走，风吹在脸上，带着一点凉意。
拐过转角时，我听见身后传来他的声音——
“记住，别让舞台决定你是谁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