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…”云勿近瘫在地上,有气无力。
不朽龙庭。敖苍老祖,看着被道则锁链捆成粽子、气息奄奄的牧天,灰蒙蒙的龙瞳里混沌星火明灭不定。
他枯槁的龙爪按在牧天焦黑的头顶,搜魂秘法发动!
“喷!虫子…联盟…虚空母巢…寂灭星渊…”敖苍老祖脸色微变,低声咒骂,“牧天这伪君子…临死还要恶心人!”
他转头,看向下方喧嚣的庆功广场。何不牧正被查文刀、云勿近等人抛向空中,中二之魂熊熊燃烧:“本座无敌!牧天算个球!以后这片星海!本作说了算!哇哈哈哈!”
敖苍老祖龙须微动,最终只是挥了挥爪子:“烬!把这垃圾拖下去!骨头渣子都榨出油来!虫子的事…回头再说!”
“喷!得令!”烬的虚影嘎嘎怪笑,卷起牧天消失。
喧嚣渐散。何不牧眼眸中的狂傲,缓缓褪去。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人群,身影没入星域之种洞开的门户。
星域之种内,十万里山河壮丽。一处僻静山谷,溪水潺潺,樱花如雪。这里没有宝库的宏伟,没有演武场的喧嚣,只有一片静谧的…坟冢。
石碑无声。玄天宗宗主、墨老、以及无数在墨谷、玄天宗覆灭中逝去的、曾对他有恩的身影,名字刻在冰冷的石碑上。没有尸骨,只有衣冠,或是一缕残魂印记。
何不牧走到坟前,没有跪,只是静静站着。眼眸中,中二跳脱之色彻底消失,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…沉甸甸的哀伤。
他抬手,指尖混沌道火无声燃起,化作一坛坛醇香美酒,轻轻洒在坟前。
“老宗主…墨老…还有…大家…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“牧天…生擒了。脊骨号…拆了。玄冥水宫…平了。隐天教…灭了。”
他顿了顿,仰头看着漫天飘落的樱花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这些年…装疯卖傻…嬉皮笑脸…好累呀…”
“但…我不敢停…”他低头,看着冰冷的石碑,“一停下…就怕想起…山上的晨钟…墨谷熔炉的轰鸣…怕想起…老宗主递给我的功法…墨老拍着我脑袋骂我‘小兔崽子’…”
“现在…仇报了…”他扯了扯嘴角,想笑,却比哭还难看,“可你们…看不到了…”
他蹲下身,指尖拂过冰冷的石碑,混沌道火温顺如水流淌:“不过…没关系…”
他声音渐渐坚定,“我答应你们…带你们…去看没看过的奇观…去喝没喝过的美酒…去领略…这星海万族的神奇…”
“玄天宗的传承…不会断…”
“墨谷的炉火…不会熄…”
“你们的道…我替你们…走下去…”
一滴滚烫的液体,砸在冰冷的石碑上,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不是泪,是何不牧眼眸中蒸腾的混沌道火,灼穿了伪装,滴落的…是焚天军团灵魂人物何不牧…从未示人的…脆弱。
山谷入口,樱花树后。玉琉璃静静看着那个蹲在坟前、肩膀微微颤抖的背影。
小九熔金左瞳中星域流转,龙爪无意识地捏碎了身旁一块岩石。
查文刀死死攥着斩浪刀,指节发白。
云勿近胖脸上的油光凝固,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无声滑落。
慕容雪冰魄剑轻颤,冰晶在剑穗凝结。
石敢当青铜身躯僵硬。叶无忧身影淡去又凝实。
步够花推了推“空气眼镜”,镜片位置一片模糊。墨星星轨仪低鸣…
无人出声。只有樱花,无声飘落,覆盖了那滴灼热的痕迹,也覆盖了山谷中弥漫的、沉重的哀思。
许久。何不牧缓缓起身。他抹了把脸,眼眸中,那深沉的哀伤与疲惫如同潮水般褪去,熟悉的、跳脱的、中二的光芒重新点燃!他叉腰,仰天长啸:
“哭个屁!大仇得报!该高兴!老宗主!墨老!
你们在天之灵看着!我…不!本座!焚天军团之主!何不牧!这就带着兄弟们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