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面光华流转的琉璃宝鉴,镜面清辉内敛,归于古朴。
她站在阵图边缘,目光缓缓扫过这群伤痕累累却依旧散发着不屈生机的同伴,那双琉璃般剔透的眼眸中,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与欣慰。
但很快,这丝柔和便被更深沉的凝重取代,她抬眼望向灿星城上空,那些尚未完全弥合的空间裂痕,眉宇间带着忧虑。
而在阵图一处星光流转稍显黯淡的角落,暗圣云勿近正以一种近乎艺术家的优雅姿态,整理着自己略显凌乱的长发,和破损的暗影战衣。
他摸出一块绣着繁复暗纹的丝帕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——尽管那里并没有任何污渍。
他苍白俊美的脸上,带着一丝战斗后的倦怠,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病态的、对仪容的执着。
然而,就在众人目光不经意扫过时,异变陡生!
缭绕在他周身的、如同实质般的暗影气息,如同退潮的海水般迅速消散、褪去。
他那头及肩的、如同黑缎般的长发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、变色,变回了一头略显蓬乱的棕黄色短发。
那张苍白而棱角分明的俊脸,仿佛融化的蜡像般开始蠕动、膨胀,重新堆叠出圆润的双下巴和肉乎乎的脸颊。
挺拔修长的身躯更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,发出几声轻微的“嗤嗤”漏气声,迅速收缩回那个众人熟悉的、带着点微胖的体型。
原本合身优雅的暗影战衣,此刻紧绷在他圆滚滚的腰身上,破损处更是被撑得发出细微的撕裂声,显得滑稽又狼狈。
“咳咳……咳咳咳!”云勿近猛地咳嗽起来,惊慌失措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,又手忙脚乱地拍打全身各处。
他嘴里碎碎念个不停:“还在还在……胳膊腿都在……脑袋也在……优雅个鬼啊!差点真就优雅谢幕了……时之匕……哎哟我的宝贝时之匕没了!亏大发了!亏到姥姥家了!”
他原本深邃冰冷、如同寒潭般的漆黑眼眸,此刻瞪得溜圆,里面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心有余悸。
与方才那个咏叹毁灭艺术、视生死如无物的优雅暗圣,判若两人。
“胖子?”步够花推了推他那单片眼镜,镜片上残留的数据流闪烁了一下,“你这……缩水得挺及时啊?无缝切换?”
云勿近立刻条件反射般挺直了腰板,努力想维持一点气势,可惜那微微发颤的声线,和还在滴溜溜乱转的眼神彻底出卖了他:“什……什么胖子!这叫战略收缩!懂不懂!刚才那是……那是必要的艺术牺牲!为了大局!现在安全了,当然要回归节能形态!省点灵力买糖不好吗?”
他一边强词夺理,一边还不忘偷瞄了一眼灿星城上空,那些尚未完全弥合、偶尔闪过危险电弧的空间裂缝,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仿佛那里随时会掉下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“优雅的疯子……和怕死的胖子……果然是一体两面。”何不牧嗤笑一声,熔金眼眸中的疲惫,似乎被眼前这熟悉的闹剧,冲淡了些许,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。
他拄着薪火剑,剑尖深深刺入阵图流转的星辉之中,支撑着他同样疲惫不堪的身躯,缓缓站了起来。
何不牧的目光,如同熔炉中淬炼过的烙铁,瞬间锁定了不远处蜷缩在地的焦黑人影——玄冥子。
这位曾经的玄水魁首,此刻的模样凄惨到了极点。
半边身体被恐怖的烈焰彻底碳化,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焦黑色,如同烧焦的木炭。
另外半边身体。则布满了狰狞的金属改造痕迹,此刻也扭曲变形,断臂处那标志性的、曾钻透无数矿脉的机械钻头,正冒着缕缕黑烟,发出濒死的“滋滋”声。
他仅存的、未被金属覆盖的半边人脸。惨白如纸,浑浊的老眼紧闭着,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,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。
残存的玄冥真气,在他残破的丹田处,混乱地明灭闪烁,与体内那些冰冷的机械构造,激烈冲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