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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燎长老抱着粗壮的胳膊，哼了一声，声音倒是没压低，但语气里没了往常的火爆，多了点悻悻然和不服气：
“就这破石头疙瘩，脾气怪得很！看得顺眼的，能给你点甜头；看不顺眼的，屁反应没有！
我当年成道时，心高气傲，想来试试深浅，它倒好，纹丝不动，理都不理我！跟块死石头没两样！
气得我当时差点没忍住，一爪子给它砸个稀巴烂！幸亏被老星芒拦住了。”
他说着，还瞪了那源晶一眼，仿佛还在记仇。
青桫长老则早已进入研究状态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更大的翠绿叶片仪器，对准了源晶，镜片后的眼睛一眨不眨，慢悠悠地分析道：
“万法源晶，常规能量反应近乎于无，法则共鸣频率，无法探测，存在状态，疑似超脱常规能量维度，处于某种，概念与实体的叠加态。
与何小友道种相似度，重新校准中，波动于百分之三点五至百分之四点一之间，存在微弱互动可能。数据采集模式启动！”
何不牧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中的悸动，缓步走近祭坛，更加仔细地打量着这枚传说中的万法源晶。
离得近了，他才发现，那混沌朦胧的晶体内部，并非静止的死物，而是在极其缓慢地、无规律地流动、演化着！
“如何尝试沟通？”何不牧转向三位长老问道。
“很简单，但也很难。”星芒大长老道：
“将你的手，轻轻放在源晶之上。然后，彻底放开你的心神防御，不设任何戒备，将你的道，你的力量本源，你的意志，乃至你对未来的迷茫与探寻，毫无保留地展现给它看。
剩下的，就看它是否对你感兴趣，是否愿意为你映照了。切记，不可有丝毫强求与杂念。”
何不牧点点头，表示明白。
他再次深吸一口气，眼神变得沉静而坚定，缓缓伸出右手，掌心向下，向着那枚看似毫无威胁的混沌晶体按去。
在他的指尖，即将触碰到源晶表面的刹那——
嗡！！！！
整个洞窟，猛然一震！
并非物理上的地动山摇，而是空间法则的剧烈震颤！
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绝对平静的法则之海，掀起了无形的惊涛骇浪！
万法源晶那原本混沌朦胧的表面，骤然亮起！
在这片深邃的幽暗之中，又有无数细密如宇宙尘埃、不断生灭、变幻无穷的法则符文，如同被惊动的星河般骤然亮起，疯狂流转、碰撞、组合、演化！
何不牧的手掌，被一股温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，牢牢吸附在了源晶表面！
下一刻！
轰！
何不牧只觉得自己的神魂意识，仿佛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，轻柔又霸道地从身体中抽离了出来。
瞬间投入了一片无边无际，没有上下左右，没有时间空间概念的绝对混沌与鸿蒙之中！
“开始了！”地宫洞窟内，三位长老神色一凝，气息都屏住了几分，全神贯注地盯着祭坛上的一人一晶。
只见何不牧的身体如同雕塑般僵立在祭坛前，手掌紧贴源晶，双目紧闭，连呼吸和心跳的微弱起伏都似乎停止了，生命体征降到了最低点，仿佛进入了最深沉的胎息状态。
而他眉心的源星龙契，却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爆发出璀璨的星辰光芒，与源晶表面那吞噬光线的幽暗，以及其中生灭的符文星河交相辉映，构成一幅极其诡异而又和谐的景象！
何不牧的意识，在那片绝对的混沌虚无中沉浮。
没有恐惧，没有方向，没有时间感，只有一种回归万物本源般的绝对宁静与空白茫然。
忽然，在这片绝对的“无”中，一点“有”诞生了。
那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光，而是一枚变幻着多种形态的法则符文，悄然浮现！
如同奇点爆炸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