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的性质定义为“拨乱反正”,将“惩处”的依据归结于“证据”与“新规”,完全站在了道德与法理的制高点上。
剑无痕听着,眉头皱得更紧。他得到的消息,自然是钱万贯等人扭曲事实后的版本,将凌皓描述成蛮横霸道的入侵者。但此刻听凌皓分说,似乎……另有隐情?
但他身为天枢剑宗长老,自有其威严,岂能因对方几句话就改变立场?更何况,凌皓质疑他执法程序,已然触犯了他的权威。
“巧言令色!”剑无痕冷哼一声,“即便原管理会有错,也当由我天枢剑宗或东域修真联盟裁定处置,何时轮到你药王谷越俎代庖?你私自接管坊市,动用私刑,便是僭越!便是破坏规矩!”
这就是站在更高层面的“大义”压人了。意思是,就算下面的人有错,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,你管了,就是坏了更大的“规矩”。
凌皓闻言,不慌不忙,反而向前一步,目光直视剑无痕:“剑长老,请问,在天枢剑宗发现下属附庸宗门作恶多端、民怨沸腾,而该宗门上层沆瀣一气、官官相护之时,剑宗是选择恪守‘程序’,层层上报,等待那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‘裁定’,坐视其继续为恶?还是选择雷霆出手,先行制止罪恶,再行补报程序?”
他这个问题极为刁钻,直接戳中了执法实践中常见的矛盾——效率与程序的冲突。
剑无痕一时语塞。按照宗门理想化的法度,自然应该按程序来。但现实中,遇到紧急情况,尤其是涉及重大罪恶和民愤时,先行处置再补程序的情况并非没有。他本人就曾干过类似的事情。
凌皓不等他回答,继续道:“流云坊市情况,较之晚辈所喻,更为紧急!原管理会已非简单的‘作恶’,而是与丹鼎阁等势力勾结,意图伏杀晚辈,其行为已与魔道无异!坊市阵法被其操控,成为害人之工具!无数散修在其淫威下朝不保夕!”
“当时情境,可谓万分紧急,事态重大,危害持续!若拘泥于所谓‘程序’,坐等不知在何处的‘裁定’,只怕晚辈早已身死道消,这流云坊市也已沦为魔窟!晚辈不得已而行‘紧急避险’、‘正当防卫’之举,先行接管坊市,铲除首恶,稳定秩序,何错之有?”
“若天枢剑宗认为此举有违‘程序’,那晚辈敢问,当正义无法通过正常程序得以伸张时,受害者是应引颈就戮,还是应奋起自救?这‘程序’,究竟是维护正义的保障,还是庇护罪恶的枷锁?!”
一连串的质问,如同连珠炮般轰向剑无痕!每一个问题都直指核心,将“程序正义”与“实质正义”的辩证关系,赤裸裸地摆在了一位习惯以力量和权威执法的剑修长老面前!
剑无痕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!他一生练剑、执法,讲究的是剑心通明,是非分明,以手中之剑斩尽世间不平。何曾思考过如此弯弯绕绕的“程序”问题?凌皓的话,仿佛在他固有的认知壁垒上,凿开了一道缝隙,让他看到了一片从未涉足的思想领域。
他觉得对方说得似乎有道理,但又觉得哪里不对,似乎动摇了他一直以来秉持的某些信念。这种认知上的冲突,让他感到极其不适,甚至有些……烦躁?
“强词夺理!”剑无痕试图用怒气掩盖内心的混乱,周身剑意勃发,青袍无风自动,“任你巧舌如簧,也改变不了你私自接管坊市、动用武力的事实!本座今日此来,便是要带你回天枢剑宗,接受调查!你若反抗,便是与整个天枢剑宗为敌!”
他还是选择了最习惯的方式——以力压人!只要将凌皓带回去,是非曲直,自然由宗门裁定。至于过程中的“程序”问题,不重要!
元婴后期的恐怖剑意如同实质,化作无数无形的利剑,笼罩了凌皓周身空间,封锁了他所有退路!这是剑域的雏形!
下方众人感受到那仿佛能将灵魂都切割开来的剑意,无不脸色煞白,连连后退。苏晚照更是急得想要上前,却被凌皓用眼神制止。
面对这足以让寻常元婴修士心神崩溃的剑意压迫,凌皓却依旧站得笔直,他的眼中,甚至闪过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