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,思路要换。与其被动地‘导’,不如主动地‘放’。”
“放?”
“电晕放电。”林旬平静地吐出四个字。
高建社的眼神瞬间被点亮了!作为技术派厂长,他当然知道这个物理学名词,但却从未想过能应用在这里!
“利用尖端放电效应,”林旬的手指在空中虚划,仿佛在绘制一幅无形的设计图,“在丝线通道的关键节点,安装一排足够尖锐的金属导体。当静电积累到阈值,空气会被击穿,电荷便会通过这些尖端,主动释放到空气中。”
“这种方式,非接触,不影响生产。而且,它对环境湿度不敏感,甚至湿度越大,空气导电性越好,放电效果反而更佳!”
高建社猛地站起身,在不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,脑中正进行着风暴般的推演。这个方案,逻辑上……竟然是完美的!
“尖端导体……用什么材料?设备怎么做?”他急切地问。
“这就是我说不用花一分钱的地方。”林旬笑了,他看着高建社,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道:“报废的钢丝刷,拆下钢丝,截成小段。或者,直接用缝纫机针。将它们等距固定在一根金属杆上,调整好角度,再将金属杆可靠接地。一个最简单、也最有效的被动式静电消除器,就做好了。”
“用……钢丝刷和缝纫机针?”
饶是高建社见多识广,也被这个匪夷所思的方案震得愣在原地。
这个方案,太简单了,简单到近乎粗暴!
也太天才了,天才到让人头皮发麻!
他猛地停步,转过身,死死盯着林旬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这些东西,是谁教你的?”
林旬的脑海中,前世在德国那家百年纺织厂参观时,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工程师用土办法解决尖端难题的画面一闪而过。他收回思绪,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:“一个准备下海的普通技术员而已。至于知识,是从一本没人要的德语旧书上看到的。”
还是那个借口。高建社显然不全信,但他没有追问。在这个时代,谁没有点秘密?
他重新坐下,沉默了许久。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,发出“笃、笃、笃”的声响,每一次敲击,都代表着一次内心的权衡。
“我凭什么信你?”
“您可以不信我,但不能不信物理学。”林旬的语气平静而强大,“电晕放电,写在大学教科书上。我只是把它用在了正确的地方。您可以给我一台机器,一个星期。如果废丝率降不下来,我分文不取,扭头就走。”
高建社的敲击声停了。他抬起头,目光灼灼,如同即将捕食的鹰。
“你想要什么?”
林旬知道,鱼,上钩了。他迎着那锐利的目光,平静地回答:“我不要钱。”
“哦?”
“我帮你解决静电问题,让废丝率永久性降到1%以下。作为交换,”林旬的声音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,“我需要你们厂里所有的聚丙烯废料——副牌料、落地料、废丝、边角料,所有!”
高建社彻底愣住了。他设想过林旬会狮子大开口,要一笔巨额技术转让费,甚至是一个化纤厂的编制。他唯独没想过,对方想要的,竟然是厂里那堆人人嫌弃、还要花钱处理的工业垃圾。
“你要那些废料干什么?”
“这个,高厂长就不必费心了。我准备开个小作坊,做点塑料盆桶,混口饭吃。”林旬半真半假地回答。
高建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心里清楚,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。但一堆没人要的垃圾,换一个每年能为工厂挽回上百万损失的独门技术……这笔买卖,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。
“就这么简单?”
“就这么简单。不过,我还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说。”
“我要一份长期合同,至少五年。五年内,化纤厂所有的聚丙烯废料,都必须独家供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