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泵体侧面的一个核心部件——液压控制模块的盖板被打开了。
林旬探头进去,用手电筒照着里面。
忽然,他手上的动作停住了。
他皱起了眉头。
张师傅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,看到他停下来,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怎么了,小旬?是不是……里面的零件坏得太厉害,没法修了?”
林旬没有立刻回答,他把手电筒递给张师傅,指着模块深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。
“张师傅,你看看那里。”
张师傅接过手电,凑过去,顺着林旬指的方向仔细看。
那是一个黄铜材质的微型压力传感器,看起来完好无损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问题啊?”张师傅看了半天,也没看出个所以然。
林旬摇了摇头,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长长的镊子,伸了进去,在那个传感器的接线柱上,轻轻一拨。
一小块比米粒还小的、黑色的胶状物,被他夹了出来。
“这是强力绝缘胶,涂在这里,传感器接收到的压力信号就会永远是零。”林旬把那块胶状物放在手心,声音变得有些冷。
张师傅倒吸一口凉气:“这是……有人故意干的?”
林旬没说话,继续用镊子和探针在模块里检查。
他的眉头,皱得越来越紧。
张师傅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,他紧张地问:“是不是……没法修了?”
林旬缓缓直起身子,摇了摇头。
他脸上的表情,不是失望,也不是棘手,而是一种混杂着愤怒和熟悉的古怪神情,他的脑海中,仿佛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——前世,某个重点项目的关键时刻,一台盾构机的核心液压系统,也曾因为同样的手法而瘫痪……
他看着泵体,吐出一口浊气,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话。
“不,它没坏。”
“它是被人……故意搞坏的!而且,是用一种我非常熟悉的手法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