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送过料,那帮老师傅,一个个都是‘厂里就是家’的老思想,你动他们一砖一瓦,都跟刨他们祖坟一样!这不是钱的事,是要命的事啊!”
林旬没理他,只是看着台上的建委领导,点了点头。
会议结束后,苏晚晴的电话第一时间就打了过来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切。
半小时后,在蓝图公司的临时办公室里,苏晚晴将一沓文件拍在林旬面前。
“我刚让香港的评估公司做了紧急测算!红旗厂项目,按照市里的预算,就算我们用最便宜的材料,最极限地压缩人工,里外里算下来,至少要亏损二十万!还不算工人安置的隐形成本!林旬,你是不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?”
林旬没有回答,他只是从一堆旧文件里,翻出了一张泛黄的、巨大的图纸,铺在桌上。
那是红旗纺织厂的原始建筑总图。
他看着苏晚晴,反问了一句:“晚晴,你觉得,一个城市的心脏应该是什么?是政府大楼,还是商业中心?”
苏晚晴一愣,下意识地想从商业角度回答,却被林旬打断。
“不,”林旬的目光深邃,“对于滨海这样的工业城市,未来的心脏,是能够让它连接世界的‘主动脉’和‘换乘枢纽’。”
他指着图纸上几个不起眼的圈,对苏晚晴说:“赔钱?不。”
他的手指,最终落在了图纸一角,一个标着“职工大礼堂”的破旧建筑上。
“做完这个项目,整个滨海市未来十年最优质的工程,都会主动送上门来。”
苏晚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,满脸困惑。
林旬的眼中闪动着一种她看不懂的光芒。
“他们都只看到了摇摇欲坠的厂房,却没人发现,这座城市未来真正的‘心脏’,就藏在这里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