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来,他一把抓起笔,“我需要人!我需要王大锤和孙志!一个给我造骨头,一个给我通经脉!”
十五分钟后,王大锤和孙志被火急火燎地叫到了绘图室。
孙志一进来,看到这阵仗,眼睛就亮了,他闻到了一股“搞事情”的味道。
王大锤则是一脸严肃,以为是哪个设备又出了天大的故障。
当张涛用最简练的语言,把他们的“疯狂计划”说了一遍后,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。
“我操!”孙志兴奋地一拍大腿,满脸放光,“用纺织厂的破烂玩意儿去搞世界先进技术?还要在三天内搞出来?这活儿我接了!太他娘的刺激了!”
王大锤的脸却拉得老长,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他走到桌边,拿起那本老总工的笔记,又看了看陈浩的图纸,最后拿起一根被剪断的涤纶纤维,放在指尖捻了捻。
“张总工,陈工,”他抬起头,一脸的困惑和抗拒。
“这不是胡闹吗?路是用来走车的,不是用来穿衣服的,这软趴趴的东西,怎么能掺到沥青里去?老总工一辈子讲究的是规矩,是毫米必争,我们不能这么糟蹋他的心血。”
陈浩走上前,拿起那本笔记,翻到其中一页。
“王师傅,你看这里。”他指着一段关于“纤维锁住沥青”的猜想,“老总工当年就想这么干了,他缺的,只是能把纤维切得又短又匀的工具,还有能把它们和沥青完美搅在一起的设备。”
陈浩看着王大锤,目光诚恳。
“现在,我们想继承他的遗志,把这个工具和设备造出来,这件事,只有您能做到。”
王大锤沉默了。
他看着笔记上那熟悉的、力透纸背的字迹,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手把手教他用锉刀磨出镜面的老师傅。
“糟蹋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眼神复杂,“原来,我才是那个不懂规矩的人。”
他猛地抬起头,眼中重新燃起了属于八级钳工的光。
“要什么样的工具?要什么样的设备?你们画图!只要图纸上有的,我就是不睡觉,也给你们造出来!”
“好!”林旬一拍手掌,“兵分三路!”
“陈浩,张涛,你们两个负责‘大脑’,立刻优化配比方案,把所有理论数据给我算到极致!”
“王大锤,孙志,你们两个是‘手脚’!孙志,我不管你偷也好抢也好,把厂里所有能用的电机、加热器、铁皮桶都给我找来,搭一个能加热到200度的沥青搅拌站!”
“王大锤,你的任务最重,我要一个纤维剪切机,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纤维,切成3到6毫米的短纤,误差不能超过0.5毫米!”
“刘强,赵富贵!”林旬又朝门外喊了一声。
刘强和赵富贵立刻跑了进来。
“你们带上所有没活儿的兄弟,去石料厂,给我拉最好的玄武岩碎石!再去废品站,把所有能找到的沥青块都给我收回来!钱,找苏总要!”
“是!”
一声令下,整个死寂的红旗厂仿佛瞬间活了过来。
一群人,为了一个看似不可能的目标,开始疯狂地运转。
第一夜,就在刺耳的金属切割声、电焊的弧光和激烈的争吵中度过。
“不行!这个齿轮箱改不了,精度达不到!”王大锤对着孙志递过来的一台报废的饲料粉碎机直摇头。
“老大,将就一下嘛!能转就行!”孙志满头大汗。
“不行!这是规矩!”
“我不管!先切出来看看效果!”陈浩直接拍板。
凌晨四点,在经过无数次争吵、修改、妥协后,一台由饲料粉碎机、缝纫机电机和自行车链条组成的、堪称工业缝合怪的“纤维剪切机”终于发出了第一声轰鸣。
一团乱麻似的涤纶纤维被塞进去,另一头,奇迹般地吐出了长短不一但勉强可用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