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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好，让王大锤他们先试试，哪种好剪切，哪种不容易起静电。把数据记下来。”
他转头看向另一边，王大锤和孙志的“八卦炉”已经初具雏形。
那是一个用角钢和铁板加固过的巨大油桶，被斜着架在一个钢铁底座上，一台锈迹斑斑的电机连着减速箱，通过一根粗大的链条带动油桶缓缓转动，整个装置丑陋、笨重，焊缝歪歪扭扭，像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钢铁巨兽。
“怎么样了？”林旬走过去。
“轴承不行，”王大锤头也不抬，正在用锉刀打磨一个连接件，“找遍了整个厂子，就找到这么一个，滚珠磨损得厉害，间隙太大，转快了肯定要散架。”
孙志在一旁接电线，闻言骂骂咧咧地说道：“我说了直接焊死，做个滑动轴承，非要讲究什么滚动摩擦，这下好了吧？”
“焊死？你想让电机把底座都拧断吗？”王大锤瞪了他一眼。
林旬蹲下身，看了看那个轴承座，又看了看油桶的重量和倾角。
“不用换，”他开口道，“孙志，去找点黄油来，越多越好。再找几块厚毛毡，把轴承座整个包起来，用铁丝扎紧，然后把黄油全灌进去。”
“灌黄油？”孙志愣住了，“这……这不是糊弄吗？跟拿棉袄堵漏水的水管一样啊。”
“这不是堵漏，这是油浴润滑，增加阻尼。”林旬解释道，“轴承间隙大，晃动是因为滚珠在里面撞，灌满了黄油，就等于让它们在泥潭里跑，撞不动了，噪音和震动都会小很多。虽然摩擦力大了，但你这台电机劲儿够，不在乎那点损耗。”
王大锤停下了手里的锉刀，盯着那个轴承座看了半天，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，他没说话，但默默地站起身，去找铁丝和毛毡了。
孙志虽然听得一知半解，但他看懂了王大锤的反应，立马屁颠屁颠地去找黄油了。
半小时后，“八卦炉”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那个丑陋的油桶开始缓缓转动，越转越快，发出“哐啷哐啷”的巨响，整个底座都在轻微地颤抖。
“成了！”孙志兴奋地大叫。
“倒料！”林旬下令。
刘强带着两个工人，抬着一筐早已准备好的碎石，“哗啦”一下倒进了旋转的油桶口。紧接着，另一筐被剪切机处理过的、五颜六色的纤维碎料也倒了进去。
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油桶里的声音从清脆的石子碰撞声，变得沉闷起来，电机发出了吃力的“嗡嗡”声，似乎随时会过载。
“转速慢了！”张涛紧张地喊道。
“正常！”林旬盯着油桶，“干拌的阻力本来就大！撑过去！”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那台电机顽强地嘶吼着，带动着沉重的油桶，坚持不懈地转动。
五分钟后，林旬喊道：“停！”
孙志一把拉下电闸。
在刺耳的刹车声中，油桶缓缓停下。一股带着尘土和布料味道的热气从桶口冒了出来。
“快，看看怎么样！”陈浩第一个冲了过去。
一瓢混合料被铲了出来，倒在地上。
所有人都围了上去，几十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堆灰扑扑的石子。
成了！
那些五颜六色的纤维，像一张细密的蛛网，均匀地分布在石子的间隙里，有些甚至牢牢地粘在了石子的表面，没有结团，没有缠绕，每一颗石子都被或多或少地“抓住”了。
“成功了……”张涛伸出手，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把混合料，手都在抖。他能感觉到，那些纤维让原本松散的石子之间，多了一种奇妙的韧性。
“哈哈！老子真是个天才！”孙志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放声大笑。
工人们爆发出了一阵压抑许久的欢呼。
然而，王大锤却没笑。他走到还在散发着热气的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