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上百名工人用最朴素、最真诚的呐喊,回应着他们的领路人,这股冲天的干劲,让远处滩涂上的海鸟都惊得四散飞起。
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洒在热火朝天的工地上,也洒在不远处一座小山坡上并肩站立的两个身影上。
苏晚晴看着眼前这幅壮丽的景象,海风吹起她的长发,她轻声问道:“你就不怕吗?把这么多人的未来,都扛在自己一个人肩上。”
林旬的目光,从那一张张朴实而充满希望的脸上扫过,他摇了摇头。
“以前会怕。”他转过头,看着苏晚晴被夕阳映照得格外柔和的侧脸,轻声说。
“但现在,有你在这里,那些冰冷的数字和财务报表,好像都有了温度。未来,也变得更坚实了。”
这句朴实无华的话,让苏晚晴心头一颤,她的脸颊微微一热,正想说些什么。
一阵急促刺耳的引擎声由远及近,一辆满是泥浆的北京吉普,像一头横冲直撞的野牛,一个急刹车甩尾,堪堪停在了山坡下。
车门推开,一个四十多岁、身材精悍、皮肤被晒成古铜色的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。
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剽悍之气,但一双眼睛,却亮得惊人。
他三两步爬上山坡,脚下蹬得碎石乱飞,目光如炬,直直地盯着林旬,开口便是浓重的北方口音,声音洪亮得像打雷:
“你,就是那个要造一千七百度炉子的林工?”
林旬眉头一挑。
男人自顾自地说下去:“我叫孟山,祖上三代都是修窑的,从景德镇的龙窑,到钢厂的高炉,都修过。我刚从省城过来,听李国华那帮酸秀才说了你的设计。”
他毫不客气地伸出一只蒲扇般粗糙的大手,掌心和指节全是老茧:“图纸给我看看,我敢打赌,你的设计,肯定有错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