预浸料,法国的精细化工,瑞士的精密机床……这些技术,我们不直接‘吃’。”
“不吃?”
“我们当‘土壤’。”林旬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超越这个时代的深邃光芒?
“晚晴,你负责去和那些欧洲公司谈,我们可以接受他们的技术,但不是蓝图公司自己来做,我们会以这些技术为核心,在国内寻找最顶尖的对口国企、研究院所,成立一家家的合资公司。蓝图公司以‘技术源头’的身份入股,占取一定的股份和绝对的技术话语权。”
苏晚晴的眼睛瞬间亮了。
她明白了!林旬这根本不是在做企业,他是在布局一个庞大的“工业技术孵化器”!
用欧洲的技术,嫁接到国内最强的产业基础上,由蓝图公司掌握最核心的“技术分发权”。
这样一来,蓝图公司非但不用背上沉重的研发和生产包袱,反而能通过股权,将国内最顶尖的一批工业力量,间接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!
这已经不是一个企业家的思路,这是一个战略棋手的布局!
“我们提供最先进的‘种子’,国家有最肥沃的‘土壤’和最勤劳的‘园丁’。”林旬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我们要做的是,确保我们能源源不断地提供更新、更好的种子。所以……”
他的目光转向了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陈浩。
“陈浩,你的‘时间实验室’,从今天起,升级为公司最高优先级的‘种子库’,预算无上限,人员任你挑。”
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,拿出比‘天机’钟更稳定的频率源,为我们未来的纳米级加工,提供统一的‘心跳’。”
陈浩猛地抬起头,瘦削的脸上写满了震撼。他没想到,自己那个小小的、源于父亲遗愿的实验室,在林旬的版图里,竟然占据了如此核心的位置。
他重重地点了点头,嘴唇紧抿,一个字都没说,但眼中的火焰,足以说明一切。
就在会议室里的众人还在消化这宏伟的蓝图时,办公室的门被“砰”地一声推开了。
是市建委主任何振国,他跑得满头大汗,脸上混杂着激动、焦虑和一丝敬畏。
“林荀!林荀!”他甚至顾不上寒暄,几步冲到林旬面前,手里捏着一份刚刚传真过来的文件,“省里……省里刚刚下来的规划通知!”
何振国喘着粗气,将文件递给林旬,手指着上面一行加粗的黑体字,声音都在发颤:
“‘滨阳高速公路’项目,正式立项了!”
苏晚晴凑过来看了一眼,迅速抓住了关键信息:“连接省城阳州与滨海市的经济大动脉……全长三百一十二公里,总投资预计……三十亿?”
“嘶——”赵富贵倒吸一口凉气,三十亿!这在1990年代,是一个足以让任何人窒息的天文数字。
何振国却摇了摇头,指着文件上的一个附图,那是一段跨江大桥的设计草图。
“这都不是最难的。”何振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,“最难的是,这条高速必须跨过我们省的母亲河——沧澜江。江面最宽处超过一千米,水文地质条件极其复杂,按照省里的初步规划,这座跨江大桥的主跨,至少要达到……一千二百米!”
一千二百米!
这个数字,让刚刚还在为“克虏伯”、“西门子”而兴奋的王大锤等人都僵住了。
他们是顶级的工匠,对数字有着最直观的敏感,一千二百米的主跨,在九十年代的中国,这根本不是工程,这是神话!是横亘在所有工程师面前,一座不可能翻越的雪山!
何振国看着林旬,眼神复杂:“省里已经组织了专家组,邀请了国内外好几家顶级的工程公司和设计院参与竞标。我知道蓝图公司技术厉害,但这个……这个已经不是光有技术就能解决的问题了,这需要的是……是国家级的实力和底蕴。”
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,蓝图公司虽然创造了奇迹,但在这等巨兽面前,终究还是太年轻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