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的傍晚,厨房里飘着红烧肉的香气。苏兰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,正低头给锅里的青菜调味,听见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,立刻擦了擦手迎出去:“雅雨回来啦?快洗手,饭马上就好。”
诗雅雨换好鞋,脸上还带着没藏好的笑意,顺势挽住母亲的胳膊:“妈,我跟您说个事。”她拉着苏兰坐在沙发上,从包里拿出手机,翻出上次和章鹏看展时拍的照片——照片里,章鹏正指着一幅油画,侧脸对着镜头,阳光落在他发梢,温柔得不像话。
“这就是章鹏,我们部门总监。”诗雅雨的声音里满是欢喜,指尖轻轻点着屏幕,“他特别好,上次我没带伞,他特意绕路送我回家,还把外套借给我;前几天带我去看艺术展,懂好多画画的知识,还知道我喜欢暖色调的作品。”
苏兰凑过去,仔细看着照片里的男人,眉头轻轻蹙了一下,又很快舒展开:“看着是个稳重的孩子,长得也周正。他对你好就行,你一个人在外面,有人照顾妈也放心。”
“他对我可好了!”诗雅雨挨着母亲坐下,把章鹏编造的“情史”慢慢说出来,语气里带着心疼,“他以前处过一个对象,都快结婚了,结果对方嫌他那时候创业穷,跟别人走了。他伤心了好多年,一直没再谈恋爱,说怕再遇到只看重钱的人。”
她顿了顿,抬头看着苏兰,眼神里满是坚定:“妈,他跟我说,是因为遇到我,才重新想谈恋爱的。他说喜欢我单纯、不物质,还说以后想跟我好好过日子,是以结婚为目的的。”
苏兰手里的抹布不知不觉攥紧了,指尖泛白。她看着女儿眼里的光,心里又酸又暖——女儿长这么大,很少有这样雀跃的模样,能遇到一个让她心动的人,做母亲的自然高兴。可一想到自家的条件,想到自己这辈子的苦,她又忍不住担心。
“以结婚为目的就好,就怕年轻人只是玩玩。”苏兰叹了口气,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,掌心的老茧蹭过诗雅雨的脸颊,带着熟悉的粗糙感,“他家条件怎么样?父母是做什么的?有没有兄弟姐妹啊?”
“他说他家是普通家庭,父母都是上班族,就他一个孩子。”诗雅雨没多想,把章鹏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母亲,“他现在是部门总监,工资挺高的,有车有房,不过他说结婚后可以跟我们一起住,或者再买个大点的房子,让您也过来。”
“别麻烦了,我在老家住惯了。”苏兰连忙摆手,语气里带着几分卑微,“你们小年轻有自己的日子,我去了反而碍事。只要你们俩好好的,不吵架,比什么都强。”
她起身走到厨房,把炒好的青菜端出来,又盛了一碗红烧肉放在诗雅雨面前:“多吃点,补补身体。章鹏条件这么好,对你又上心,你可得好好跟人家相处。别像妈似的,一辈子要强,最后还是自己受苦。”
诗雅雨夹了一块红烧肉,刚放进嘴里,就听见母亲继续说:“咱们家普通,没什么能帮你的。跟他在一起,别太任性,多让着点人家,少耍小脾气。他工作忙,你多体谅体谅,回家给他做口热饭,把家里收拾干净,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。”
这些话像细小的针,轻轻扎在诗雅雨心上。她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,可听着母亲一遍遍强调“忍让”“体谅”,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,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:“妈,他不是那样的人,他说以后家务可以一起做,还说会帮我分担工作上的事。”
“那是现在,等结婚了就不一样了。”苏兰坐在女儿对面,眼神里满是过来人的沧桑,“男人都是这样,婚前再好,婚后也会变。你别太较真,只要他不打你、不骂你,对你还有基本的尊重,日子就能过下去。妈这辈子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?”
诗雅雨看着母亲眼角的皱纹,看着她鬓角的白发,心里一阵发酸。她知道母亲这辈子不容易,一个人拉扯她长大,吃了太多苦,所以才会把“安稳”看得比什么都重要。可她不想过母亲那样的日子,她相信章鹏,相信他们的未来会不一样。
“妈,您放心,章鹏不会的。”诗雅雨握住母亲的手,掌心的温度传递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