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艳走后的那个晚上,家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。诗雅雨躺在床上,听着隔壁房间林香和章鹏低声交谈的声音,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——他们还在讨论房产证加名的事,还在算计着如何让她妥协。孕晚期的疲惫和连日的委屈交织在一起,让她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忍耐。
深夜,章鹏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,刚躺下,诗雅雨就睁开了眼睛。黑暗中,她的眼神异常清醒,没有了往日的柔弱和退让,只剩下冰冷的决绝。
“章鹏,我们谈谈吧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章鹏愣了一下,显然没料到她还没睡。他揉了揉眼睛,含糊地说: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,我困了。”
“不行,必须现在说。”诗雅雨坐起身,打开了床头灯。暖黄的灯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,也照亮了她眼底的疲惫和失望,“关于房子,关于这个孩子,关于我们以后的日子,今天必须说清楚。”
章鹏看着她异常严肃的样子,心里泛起一丝不安。他坐起身,靠在床头,敷衍地说:“不就是房子加名的事吗?妈也是为了我们好,为了孩子以后有保障,你别总揪着不放。”
“为了我们好?为了孩子有保障?”诗雅雨轻轻笑了笑,笑声里满是嘲讽,“章鹏,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,你妈到底是为了谁好?她是为了让你在这个家里有‘面子’,是为了让章家占更多的便宜!这房子首付二十三万,你们家只出了两万,剩下的二十一万都是我工作五年攒下的积蓄,还有我爸妈偷偷给我的三万块。房产证写我的名字,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?”
她顿了顿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,却依旧坚定:“当初买房子的时候,你妈说‘先写你的名字没关系,以后都是鹏鹏的’,我信了;后来她说‘等你怀孕了就加鹏鹏的名字’,我也没反驳;现在我怀了孕,快生了,你们不仅不提加名的事,反而变本加厉,天天逼我主动加名,甚至还让你表妹来当说客,你们觉得这样合适吗?”
章鹏被问得哑口无言,只能避开她的目光,小声辩解:“我妈也不是故意的,她就是思想比较传统,觉得房子就该有男人的名字。”
“传统?传统不是用来算计别人的借口!”诗雅雨的声音提高了几分,积压已久的委屈终于爆发,“自从我怀孕以来,你妈对我怎么样,你心里不清楚吗?我孕吐反应重,她骂我娇气;我想喝口清淡的汤,她嫌我浪费钱;我上班挤公交累得头晕,她从来没问过我一句。你呢?你作为孩子的爸爸,作为我的丈夫,你又做了什么?你只会帮着你妈指责我,只会对我的委屈视而不见,只会在我需要关心的时候选择逃避!”
她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孕肚,眼神里满是温柔,却又带着一丝决绝:“这个孩子,是我盼了很久才有的。我每天小心翼翼地保护他,努力工作赚钱,就是想给他一个安稳的家。可现在,这个家充满了算计和冷漠,没有一丝温暖。如果连最基本的住房保障都要被你们算计,如果我连在自己买的房子里都要活得这么委屈,那我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?为什么要让他降临在这样一个冰冷的环境里,跟着我一起受委屈?”
章鹏猛地抬起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她: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?你难道想……”
“我不想怎么样。”诗雅雨打断他的话,眼神冰冷得像霜,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这是我最后的底线。如果你们家再继续逼我在房产证上加名,如果你们再继续这样苛待我,如果连你都不能站在我这边,给我和孩子一个基本的保障和尊重,那这个孩子,我不会生下来。我宁愿自己痛苦一时,也不愿意让他一辈子活在算计和冷漠里。”
她的话像一颗炸雷,在章鹏耳边炸开。他从未见过如此决绝的诗雅雨,那个以前总是默默忍受、处处妥协的女人,此刻眼神里的坚定和冰冷,让他感到一阵恐慌。他知道,诗雅雨不是在开玩笑,她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。
“雅雨,你别冲动,有话好好说。”章鹏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慌乱,他伸手想去拉诗雅雨的手,却被她躲开了,“房子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