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动病床的轮子在走廊上滚动,发出轻微的“咕噜”声,诗雅雨躺在上面,意识昏昏沉沉。下身的伤口还在火辣辣地疼,像有一团火在皮肉里烧,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缝合处,带来一阵细密的刺痛。她的嘴唇干裂得能看到清晰的纹路,喉咙里像塞了一团干棉花,连咽口水都觉得疼,浑身更是冷得像浸在冰水里,即使盖着厚厚的被子,也止不住地发抖。
“先在待产室观察两小时,监测一下生命体征和阴道出血情况,有不舒服随时叫我们。”护士把她推进之前住过的待产室,熟练地帮她调整好床位,又把监护仪的探头重新贴在她身上,“我去给你倒杯温水,你稍微等一下。”
诗雅雨点了点头,眼睛都懒得睁开。待产室里很安静,只剩下监护仪“滴滴”的轻响,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护士交谈声。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散了架一样,每一块骨头都在疼,尤其是下身的伤口,更是让她连翻身都不敢。之前分娩和缝合的痛苦还在脑海里回放,像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,让她只想永远这样躺着,再也不起来。
没过多久,待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,一阵欢快的笑声传了进来。诗雅雨下意识地睁开眼,看到林香抱着一个粉色的襁褓,快步走了进来,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,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。她的身后跟着章栋,手里拿着手机,正对着襁褓不停地拍照,嘴角也挂着难得的笑意。
“哎哟,我的大孙子!快让奶奶好好看看!”林香走到房间中央,小心翼翼地把襁褓凑到眼前,声音里满是宠溺,“看看这大胖小子!皮肤多白!眼睛闭着都能看出是双眼皮,长大肯定像我们鹏鹏一样帅!”
她一边说,一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宝宝的小脸蛋,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稀世珍宝。章栋也凑了过来,看着襁褓里的宝宝,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:“不错不错,七斤二两,是个结实的小子!我这就把照片发给亲戚们,让他们也高兴高兴!”
两人完全沉浸在得孙的喜悦里,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宝宝的眉眼、鼻子,甚至开始规划起宝宝将来的教育,丝毫没有注意到几步之外,躺在病床上的诗雅雨。
诗雅雨躺在那里,看着他们围着宝宝喜笑颜开的样子,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。她是那个拼尽全力,从鬼门关里把宝宝生下来的人,是那个承受了十几个小时宫缩、无麻侧切和三层缝合痛苦的人,可现在,她却像个透明的空气,被彻底遗忘在角落里。
下身的疼痛还在继续,口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,浑身的冷意也没有丝毫缓解。她想开口叫林香帮她倒杯水,可话到嘴边,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她能想象到林香的反应——或许会不耐烦地说“没看到我正忙着看孙子吗”,或许会让她“再等等,等我看完这一会儿”。与其自讨没趣,不如安静地躺着。
“你看这小子,手还挺有劲,刚才还抓着我的手指不放呢!”林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,带着一丝炫耀,“跟鹏鹏小时候一模一样,将来肯定有出息!”
“那是,我们章家的种,能差得了吗?”章栋附和着,语气里满是骄傲,“等鹏鹏来了,让他好好抱抱儿子,也让他高兴高兴!”
诗雅雨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,心里一片冰凉。她终于彻底明白,在这个家里,她永远都只是一个生育工具。只有当她生下男孩,为章家传宗接代时,才能换来他们短暂的关注,可这份关注,从来都不属于她,只属于她生下的孩子。
就在这时,护士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,看到房间里的场景,愣了一下,随即快步走到诗雅雨床边,把水杯递到她手里:“快喝点水吧,你嘴唇都裂了。”
诗雅雨接过水杯,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,让她心里稍微暖了一点。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水,温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,缓解了那灼烧般的干渴。
林香这才注意到护士,也看到了诗雅雨手里的水杯,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,语气随意地问:“她怎么样了?没什么事吧?”
“生命体征暂时平稳,阴道出血量也正常,再观察一会儿没什么问题就能回病房了。”护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