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端倪,好奇地追问:“哦?帮什么忙啊?听说你们在潮城搞得挺热闹?”
在师姐和詹清容好奇的目光下,詹晓阳不好再过于谦虚,便大致分享了他们在潮城百货大楼策划“百分之百中奖”促销鸡蛋的活动。
他描述得绘声绘色,从如何发现商机、设计抽奖环节,到现场火爆的场面,虽然刻意淡化了其中的艰辛和自己的主导作用,但那份超越年龄的胆识和商业头脑已然显露无疑。
在他讲述的过程中,詹清容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,眼神复杂地变幻着。
起初是惊讶,继而流露出欣赏,但欣赏之中,又掺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失落和酸楚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、眼神自信坚定的男孩,再也不是记忆中刚入校时的,那个有些内向、青涩的小老乡了。
他的世界似乎一下子拓宽了许多,有了她无法触及的精彩和成就。而站在他身边、与他共同经历这些的,是那个穿着红衣服、眼神明亮的刘小惠。
这种认知,让詹清容心里五味杂陈,仿佛某种原本模糊的可能,在还未清晰之前,就已经悄然远去了。她端起茶杯,借喝茶的动作掩饰着自己瞬间的失神。
此时的詹晓阳心里也是五味杂陈。前世今生,两个最心爱的人同时在场。
前世里曾几何时他着迷于她的那一抹微笑,他现在记得曾经为他写下的诗,“她带着笑意来攻占我的城池,我开始渐渐的迷失……我不能拒绝她的笑意,却不知她把我怎样安置!”
在后来詹晓阳学会了弹吉他后,还为这首诗编了曲。
詹晓阳为她苦等了两年,最终等到了的来信是结束等待吧。
如今重获新生,他不再做选择题了。
……
喝了一泡茶的功夫,詹晓阳便起身告辞,准备前往下一站——江铃师姐家。临行前,玉雪师姐给江铃师姐打了电话告知。
于是,四人又走到小学门口,再次喊了摩托车,前往相隔两个村子的江铃师姐家。
江铃师姐所在的村是镇上最大的村子,打村架没输过。这里有自己的集市,春节期间格外热闹。
一到江铃师姐家,詹晓阳不禁乐了。原来江铃师姐家竟是开熟食店的,专门做鸭肉、鹅肉的卤味。明天初五开市,家里正在忙着卤制肉品,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,令人垂涎。
詹晓阳和刘小惠相视一笑,这熟悉的场景让他们倍感亲切,仿佛又回到了潮城忙碌的档口。
江铃师姐性格爽朗,一见到刘小惠,就亲热地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,打趣道:“哎呦喂!这是我们小惠妹妹吗?真是女大十八变,越变越‘奖’(漂亮)啦!现在感情有了依靠,气质都不一样了!”说得刘小惠害羞地低下头,脸颊飞起红云。
大家围坐在一起,交流着各自家里过年的趣事。
詹晓阳关心地问起两位师姐七月份实习医院的安排。玉雪师姐说她已经定了去汕城第二人民医院,而江铃师姐则表示还在等学校统一安排。
聊到返校时间,学校是正月十三开学。玉雪师姐问大家怎么走。詹晓阳回答:“我和小惠初八就走,跟我堂舅的货车直接回潮城,顺便带点东西。” 詹清容和两位师姐则约好正月十二坐早班客车返校。
看看时间不早,詹晓阳便提出告辞。江铃师姐热情地非要给他们装一些刚出锅的卤味带走,推辞不过,几人只好感激地收下。
离开江铃师姐家,詹晓阳自然担负起送刘小惠回家的责任。
到了刘小惠的村子后,两人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默契地绕到了村后那片熟悉的田埂上。
冬日的田野空旷无人,只有风声掠过枯草。他们找到一处背风的草垛后,再次紧紧相拥,用彼此的体温驱散寒意,也慰藉着即将来临的短暂分别带来的不舍。
“惠儿,这两天在家好好陪陪爸妈。”詹晓阳低声嘱咐,“也跟叔叔阿姨说好,我们初八一早就出发。至于大姐嘛,毕竟有小孩,就等到元宵后才安排她到潮城吧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