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洗完出来,詹晓阳已经将带回来的行李物品归类放好了。两人配合默契,动作自然,仿佛已经共同生活了许多年的夫妻,一切都透着娴熟自如的温馨。
当最后一件行李归位,小屋恢复了往日的整洁和温馨时,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,目光在空中交汇。
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,一种压抑了许久的情感,如同决堤的洪水,汹涌而出。
詹晓阳一步步走向站在床边的刘小惠,他的眼神深邃,带着一种近乎灼热的光芒。
刘小惠的心跳骤然加速,脸颊绯红,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脊背抵住了冰凉的墙壁,无路可退。
下一秒,詹晓阳已经来到她面前,伸出双臂,将她紧紧地、紧紧地拥入怀中,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
紧接着,他低下头,准确地攫取了她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唇瓣。
这个吻,不再是平日里那种温柔缠绵的试探,而是充满了掠夺性和占有欲的、激烈而深入的探索,带着离别相思的苦楚和失而复得的狂喜。
刘小惠起初僵硬了一瞬,随即便被这巨大的情感浪潮淹没。她伸出双臂,紧紧环住詹晓阳的脖颈,生涩却热烈地回应着。
积蓄了整整一个假期的思念、返乡后经历的种种压力、对未来的惶恐、以及对他那份厚重情意的无措……所有复杂的情绪,在这一刻,统统化作了滚烫的泪水,汹涌而出。
她一边疯狂地回吻着他,一边用拳头无力地、却密集地捶打着詹晓阳结实的后背,哭声从压抑的呜咽逐渐变成放声的宣泄:
“为什么……呜呜……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……为什么对我家那么好……你让我怎么办……你让我以后怎么还得起啊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她的哭声里充满了委屈、感动、压力和一种深切的、害怕自己无法对等回报的焦虑。
母亲的话言犹在耳,这份过于沉重的“好”,让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感到难以承受的生命之重。
詹晓阳任由她捶打,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肩头。
他清楚地知道,正是因为他们的年纪还小,他所做的这些超出同龄人认知范围的事情,才会让她和她的家人感到巨大的压力甚至不安,这是一种幸福的负担。
他理解她需要发泄。
直到刘小惠哭得声嘶力竭,捶打的力道渐渐弱了下来,变成无力的抓挠,詹晓阳才稍稍松开她一些。
他双手捧起她泪痕斑驳、梨花带雨的脸颊,目光无比专注和坚定,一字一句,清晰而缓慢地说:
“惠儿,你听好了。从此以后,你和我,就像针和线。针离了线,缝不了衣;线离了针,成不了事。我们俩,注定要穿在一起,走过这一生。我对你好,对咱家好,是心甘情愿,是天经地义!从来就没想过要你还!你要做的,就是好好的,陪在我身边,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!明白吗?”
这番比喻质朴却深情至极的话语,像一股暖流,瞬间冲垮了刘小惠心中最后一道防线。
她怔怔地看着他,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认真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意,所有的惶恐和不安,仿佛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安放之处。
她不再哭泣,只是用力地点着头,然后重新将脸深深地埋进他温暖的胸膛,像只寻找庇护的小兽,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,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。
詹晓阳也紧紧拥着她,下颌抵着她的发顶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睡裙下光滑细腻的脊背。
那熟悉的丝滑触感,唤醒了更深层的记忆和渴望。
这一次返乡再归来,他们仿佛都褪去了一层稚嫩的外壳,在共同经历和承担了家庭重任之后,内心都悄然成长了许多。
窗外,天色已经大亮,既然毫无睡意,他们索性起床。
来到楼下的小卖部,分别给各自家里打了电话报平安。听到电话那头父母熟悉而关切的声音,心中的最后一丝漂泊感也消散了。
挂了电话,两人相视一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