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去。
詹晓阳和刘小惠则回到了他们在校外租的小屋。这间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屋虽然简陋，却被两人打理得温馨舒适。
洗漱后，他们钻进了被窝。入冬的潮城已经有了寒意，但小小的空间里却温暖如春。
“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早市吧？”刘小惠靠在詹晓阳的肩膀上，轻声问道。
詹晓阳摇摇头，“不用，外面冷，你多睡会儿。黄叔找我应该是谈鹅肉团购的事，很快就回来。”
刘小惠没再坚持，只是更紧地靠向他。两人相拥而眠，重复着他们有节制的温存，在彼此的体温中进入梦乡。
第二天一大早，天还没亮，詹晓阳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。他给刘小惠掖好被角，穿上厚外套，悄声出了门。
南春桥早市已经是人声鼎沸。这里是潮城最大的露天市场，从蔬菜水果到禽肉海鲜，应有尽有。
詹晓阳穿过拥挤的人群，熟门熟路地来到禽类区。
黄爸爸刚给陈姨的摊点卸完鹅肉。看到詹晓阳，他点点头，示意稍等片刻。詹晓阳便站在一旁，看着黄爸爸麻利地收拾他的车尾箱。
眼前的黄爸爸与一年前判若两人。记得去年秋天，詹晓阳第一次来黄家玩时，黄爸爸还是个为生计发愁的中年人，脸上的皱纹刻满了生活的艰辛。
而现在的黄爸爸腰板挺直，眼神有光，连笑声都洪亮了许多。
待绑好车尾的大铁箱后，黄爸爸才得以歇口气。他示意詹晓阳跟着他走到市场的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，两人就蹲在墙根下。
黄爸爸先点上一根烟，深吸了一口，才开口道：“晓阳，过了周末就开始鹅肉团购了。我把海报、传单还有衣服样品都给了各个摊位了。”
詹晓阳点点头，“有劳黄叔了。今年是暖冬，鹅肉不能留久，所以团购还是会集中在年前三天提货，而且出货量会非常大，要多预备卤肉点。”
“对的，正在建设中，”黄爸爸眼里闪着光，“今年又是整个家族一起上。你提出的那个‘家族联营’模式真好，大家拧成一股绳，力量就大了。”
詹晓阳微笑不语。他不过是把后世常见的加盟模式稍加改动，应用到了黄家的狮头鹅业务上。
让黄家的亲戚们各自负责不同的环节，从养殖到加工再到销售，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。
这时，黄爸爸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，对着詹晓阳郑重地说：“晓阳，我听彬弟说，你准备在潮城买房？”
詹晓阳愣了一下，点点头，“是的，已经在物色了。”这是他最近才有的想法，只跟黄朝彬提过一次，没想到黄朝彬这么快就告诉了他爸爸。
黄爸爸把信封放在詹晓阳手里，“晓阳，这是一万块，算是黄叔的一点心意，到时装修用。”
詹晓阳瞪大眼睛，赶忙把信封推回去，“黄叔，我怎能收下你这么大的礼？况且你也刚修好房子，肯定需要钱，我不能收。”
这一万块在1997年无疑是一笔巨款。詹晓阳清楚地知道，这一万块钱背后是黄爸爸无数个凌晨三点起床，在冰冷的院子里宰鹅、拔毛、卤制的辛勤劳动。
黄爸爸握住詹晓阳的手，继续说道：“阿弟，说实在的，假如你去年秋天没到我家来玩，没给叔叔我指条路，还帮我开发了潮城的渠道，今年元旦别说住新楼了，估计日子可能过得勉勉强强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眼神真诚：“狮头鹅做开以后不仅我家受益，连我整个家族都沾光啊。所以这钱必须收下，要不是要预留收购生鹅的钱，叔叔我还给你多拿点。”
詹晓阳还是推辞，“黄叔，我帮你们不是为了这个。看到你们日子好起来，我就很高兴了。”
“孩子，听话，收好。”黄爸爸不由分说，直接把信封塞进他怀里，“我要去忙了，下一个摊点还等着送货呢。”说完，自顾骑上摩托车，发动引擎，很快消失在市场的人流中。
詹晓阳站在原地，按住胸前厚厚的信封，心里翻江倒海。他真没想着要这个沉甸
